無子西瓜續集

◎靜暘

【佛心流泉】 慈濟文化志業中心將委員們應邀在各種聯誼會現身說法的內容，製成「渡 」的錄音帶，廣為流傳，深受會員喜愛。由於自己親身經歷講說的「無子 西瓜」和「浴佛的故事」，也幸運的被編入，內心萬分感激；師姊和師兄 對我十分厚愛，也常常請購與人結緣。所以我時時警愓自己務必言而有信 ，說到做到，不能空口說白話，辜負了大家對我的期望；因此，我立定決 心要努力學習做人，精進再精進。 也因為「渡」的錄音帶流傳甚廣，有一天，紀先生的同事對他說：「我聽 了你太太的錄音帶，知道你真有福，可以吃到『無子西瓜』，真叫人羨慕 。」當天先生下了班，一進門，聲色很不好的對我說：「你的『無子西瓜 』在外面很暢銷，可是最近家中竟連西瓜影子都沒了？好像說的比做的響 亮！」其實，這些日子忙著浴佛（侍奉公公），忙著做好媳婦；雖然有好 幾次買西瓜回來，切開之後，發現「西瓜子兒」那麼多，只好自個兒吃掉 它，以其他水果代替更省事。 今天，先生抗議，我心中有些惱羞成怒，覺得他不能體貼和包容，又愛挑 剔；凡夫心現前，真想回嘴。心念一轉，趕緊提醒自己，不要拿錯劇本演 錯了戲，否則劇情就會出差錯；更何況目前和一對堂上活佛──公婆同住 ，怕學分未修好，又遭記過。更擔心先生一句：「你的師父怎麼教的？」 當頭壓來，只好直說：「對不起！對不起！馬上去買西瓜回來！」用過豐 富的晚餐，送上一盤切好的「無子西瓜」，先生吃得眉開眼笑。 是日已過，熄燈就寢，忽然心中又升起無明，覺得先生得寸進尺；我已經 改變多多，他還不滿意，越想越不甘心──「起來報復吧！」說時遲，那 時快，才一起身，還沒跨步出去就被床邊的椅子拌倒，摔得四腳朝天不打 緊，還疼得爬不起來；此時此刻躺在地上，恍然大悟；善有善報，惡有惡 報，不是不報，還是限時報（不必貼郵票）。打開燈，看看時鐘已是深夜 十二點，內心既慚愧又感恩。慚愧的是自己竟照顧不了自己的心，原本打 算趁先生睡著之後，用力打開衣櫥吵醒他、或捻亮電燈刺激他，然後罵他 兩句稱了我的心再走開；感恩的是我的護法神，三更半夜還是那麼盡責， 我心起惡念，就讓我摔了一跤，保住我的身、口未造業。 次日起床，左腳痛得走路一跛一拐，我自己對先生承認昨夜限時報的因果 ，先生笑我：「拿起麥克風，句句都是佛、佛、佛；放下麥克風，卻要跟 我搏、搏、搏（讀音同佛，但境界行為完全不同）。」 一星期後回到花蓮，上人看我走路有異，問我為什麼？我承認錯誤，撩起 腳踝一片淤青，上人非但不憐惜半分，還嚴厲的教訓我：「凡事要能說到 做到，否則罪加一等，這一摔還是輕輕的教訓你。」 這些日子以來，我每天都買西瓜回家，當每次剔掉西瓜子兒的時候，我都 感覺到好像在摳掉自己心中的貪、瞋、癡似的，可不是嗎？本性原是纖塵 不染，是被無明、煩惱所矇蔽；當你尚有一絲絲的無明、煩惱時，也就是 一粒粒黑色的西瓜子尚未剔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