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校長 專訪慈濟醫學院大家長李明亮教授

◎楊倩蓉

【歡迎我們的慈濟孩子．慶祝慈濟醫學院一歲生日】 《慈濟醫學院周年慶》•之二 「我好喜歡我們的校長哦！從去年在迎新會上看到校長居然穿著原住民服 裝與大家共舞，我就覺得他很平易近人。」 「還有哦！去年校長自己出資為我們辦耶誕舞會，女孩子都穿著正式的長 裙，男孩子也打起領帶來，我覺得很不容易耶，因為我們是佛教團體，校 長能為我們辦這樣的晚會，大家都很開心。」 「每個星期一下午三點半，校長都開放他的時間給我們，同學可以進去和 他聊天、溝通，你可以自己的未來，他也很樂意聽；另外在期末考時，他 也會開一個座談會，請大家和他一起聊天放鬆心情。」 「我的同學在其它大學念書，甚至從來不曾正面看過他們的校長，而我們 卻能走進校長室，與校長一起聊天。」 「在餐廳常常可以看到我們的校長也和我們一起用餐，我覺得校長很優雅 ，校長夫人很高貴，他們兩人走在一起真是羨煞所有人！」 「我們的校長給人很溫柔、做事很自在的感覺。」 「如果學生對學校很有意見，校長也會在每週五的週會提出來和我們一起 討論。」 「醫學院真的很像一個大家庭，大家都很和善，校長作風也很開明，可以 直接溝通。」 …… 他不遙遠，他是我校長 他，如此平易近人，不是令人景仰，因為「景仰」太高了，只能遠遠地看 ，無法走近去談話；這樣一位受學生愛戴的「大家長」，就是慈濟醫學院 校長──李明亮教授。 也許你會質疑：這簡直是稀有的事嘛！一位大學的校長居然肯花這麼多時 間和學生相處。別忘了！這裡是慈濟世界，任何烏托邦的理想形式，在這 兒都可能成為事實！ 走進校長的辦公室，觸目所及是寬大、簡單又明亮的空間，可以想見學生 坐在校長室內與校長談心的情景──一種既親切又放鬆的時刻。 從八十一年擔任慈濟醫學院籌備處主任，到今日身為醫學院校長的李明亮 教授，眼見慈濟醫學院從一堆砂石、一草一木，到今日宏偉、明亮的外觀 ；在汲汲奔走於校務之間，甚至忙得忘了還有「假期」這兩個字的李校長 ，一直在竭盡他最大的心力，希望能提供更充實完善的環境，讓慈濟醫學 院學生在學識與人文素質方面，都能有高度的發展空間。 強調自由與尊重 經營一個學校是需要心血投入的，開創一個嶄新的學院更是挫折與困難常 常來敲門。 「比如說學生對穿制服的要求啊、門禁的規定等，都有一些聲音裡面。」 李校長思索的說：「怎麼樣讓他們接受？是一件蠻吃力的事。因為學生都 是由聯招分發過來的，對於慈濟認識不深，所以一些特殊的規定對他們來 說很不習慣，這也是我們執行上所面臨的問題。」 也因為如此，李明亮校長常常在週會上與學生直接溝通，聆聽學生的意見 ，希望彼此之間尋求一個適當的平衡點。 「我的想法是將學生當作成人看待，假設他們已經到了一個水準，不把他 們當成孩子看。」李校長說：「像制服的問題，我覺得制服對自由思考模 式毫無影響，希望學生以合理、理性的想法多去想；有關門禁十時半，我 想可以當成一個『新的生活秩序』。十年後回過頭來看，或許你會發覺這 只是一個很小的問題。」 李校長期盼學生不要爭執脫去外在的制服與否，而是要致力於「脫去腦中 的制服」，二十年來不知被套上多少「制服」，該脫去的是腦中的小框框 。 「其實大部分學生還是認同這些規定的，可是我還是覺得溝通仍有存在的 必要。」對於少數人的意見，李校長也希望能尊重。 培養自動自發與自律 在李校長眼中，醫學院學生是可愛的，可塑性很大；當然，他所寄予的期 望也落實在他的教育理念中。 「我希望學生能夠自發自動和自律。」李校長強調：「比如說，學習的動 機來自他本身的自覺，而不是被動的去求知識，他要自己去找。老師只是 給他指引而已，並不是填鴨式的一點一點的塞。」 李校長又說：「還必須自發性去學習。他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任，像一個 大人一樣，而不是想罵人就罵人。要培養自制力，不能因為高興而隨心所 欲──尊重別人是很重要的。」 「自由」二字，對時下的莘莘學子來說，容易產生錯誤及混淆的想法。李 校長深深地感受到這一點，剖析說： 「學生對於自由要有一點非常正確的詮釋，不能不高興為理由去追求自由 。」 李校長強調，自由發展到了極限後，會變得不自由，這是一個人擁有充分 的自由後，會想到別人也應有充分的自由，基於這樣的尊重，則相對形成 個人的部分不自由，學習到以不干擾別人為底線的自律。而學校希望能將 校規減到最低，加強「自律」的觀念，期盼學生是發看內心去守這些規定 ，而不是迫於無奈。 「所以我希望慈濟醫學院的學生能有自覺的能力，自我管束；當然，學校 也會盡力給學生一個自動自發的環境。」 「書本的理論不是最重要的，在學習過程中能自覺，方能真正有所穫。」 「我希望學生盡量利用時間選修課程，不要等，因為下學期可能課沒開， 或者你不一定有時間；需好好把握學習的因緣。」 「我寧可學生多利用時間看看自己的書，而不要把時間用在將成績從九十 分提高到九十二分。對我而言，八十分以上，程度都差不多了；當然，這 並不表示成績不重要。」所以，李校長補充說：「我對翹課是蠻介意的， 因為學東西是學生們的事。我也會請教授嚴格打分數，並且取消補考制度 。」 大環境確是學習生涯中重要的一環，李校長深知許多知識僅靠課本提供是 不夠的；為了補救這個缺憾，他盡量鼓勵學生向外發展，不只是在人文方 面，包括運動競賽等，不求輸贏，但求擴展生活面。 特別在人文素養方面，一個經過大學聯考的學生，在他過去近二十年的生 涯當中，除了升學考試、聯招和補習外，修身養性的重要幾乎被大多數人 給遺忘了。「所以我們要慢慢地從頭來，」李校長說：「大部分學生都很 會考試，但在人文修持方面，確實是要好好的培養；我們要有耐心，一步 步去做。」 然而，受限於花蓮地域環境的影響，無法像一些大城市可提供許多演講、 藝文活動及先進的資訊，為了減少這方面的遺憾，醫學院今年特別編入預 算，在花蓮文化中心的搭配下，定期舉辦一些藝文活動，延請在大城市表 演的劇團或樂團到花蓮來，增添一些藝文氣息。李校長耐心的四處尋求藝 文資源，衷心希望學生在求知生涯中，能減少遺憾。 生活哲學落實於教育理念中 也許有人會產生疑問：慈濟醫學院是佛教團體所辦的學校，在宗教仰與學 術自由之間，有否衝突？ 李校長微笑說：「這一點我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其實佛教色彩在我們校園裡並沒有特別突顯，我們的佛學社也是學生有 興趣，自己組成的；如果你是基督徒等，也可以成立社團啊！在這個地方 ，你可以照自己的喜好去學習，而圖書館也提供各類書籍供學生盡情閱讀 。」 青少年時期的李校長，因為成績優異而獲保送大學，在他心目中的第一志 願其實是哲學系；然而，在多年鑽研醫學的路上，他漸漸領悟到哲學與科 學其實是相容而並不行不悖的。 「哲學切入的角度很多，」李校長興趣盎然地說：「從前科學不發達，形 而上的理論無法以科學作依據，現代醫學較發達，在遺傳、心理及生理方 面都有相當的剖析。所以呢，」李校長肯定的說：「科學其實就是哲學的 表達。」 的確，鑽研醫學多年的李明亮校長，正以他個人的生活哲學，落實在他的 教育理念中。 對文化應有深切認知與修養 因著這樣的期待，李校長希望能不斷的提供最好的環境給學生。上任一年 以來，他除了是慈濟醫學院校長兼醫學主任外，同時也是慈濟醫院「優生 保健諮詢中心」主任、中華民國小兒科醫學會遺傳學委員會主任委員；其 夫人廖雅慧師姊在醫學院擔任英文教師，同時也是證嚴上人的英文秘書。 他和妻子犧牲了所有的休閒時間，無論白天晚上、週末假日，他的生活與 思考空間都被校務佔滿了；學生的宿舍、餐廳及食衣住行的需求……讓他 忙得連電視都很少看了。如此繁忙，容易使人產生彈性疲乏，這是李校長 深知的一點；但是慈濟醫學院的開創是一個新的里程碑，他必須一邊走， 一邊開創出一條路來，後人才能跟著這一條路跑。 要開的路太多了，從師資、課程及硬體設備方面等，都是全新的方向，需 要一名辛勤的農夫犁出一片美好的田地來，後人才能放心的播種，等待成 功的收割；而李明亮校長，正窮盡他畢生心力，積極為慈濟醫學院學生開 創出美好的遠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