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之寶再現
《外國人士看慈濟》
《專題報導》

福爾摩莎,美麗之島
四百多年前的讚歎 聲已杳
蕞爾台灣,貪婪之島
本世紀的烙名 印鮮明
怎麼向世界說明這裡還有愛與美?
慈濟不著言語 證以行動
讓東方之寶再現

救人的生活

口述/Dr. Edward A. Artis(美國騎士橋國際救援組織義工)
編譯/陳秋山、陳怡如

我常自問:為什麼要把自己放在烽火頻仍的危險地方?
結論是:因為我能做!對我來說,救人並不是一種工作,而是生活。


二十七年來,走過車臣、盧安達、柬埔寨等烽火戰亂的土地,常自問:為
什麼要把自己放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我的結論是:因為我能做!只要知道
哪裡有苦難、需要我,必定全力以赴,就算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對我來說,救人並不是一種工作,而是生活。

雖然我們在洛杉磯的組織只有兩個人,但我們就像消防隊,只要一通電話
,得知哪裡有十萬火急的災難發生,我們就火速趕往救人。

去年十二月,一名國會議員打電話告訴我,阿富汗許多人正處於飢餓的死
亡邊緣,情況非常危急,希望我們能提供協助。當我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
,一毛錢也沒有,因為我把錢都花在「打火」上了。

當時,電話從四面八方打來,你能想像我如一個雜耍的小丑,接到一個個
朝我丟來的期望,但行動上真正需要的人員、金錢與物資等支援,卻一樣
也沒有。

在這麼多人之中,有一個人說要賣藥給我,那也正是我所需要的,但我沒
錢。我告訴他阿富汗的慘況,他說願意將藥品以一折的價錢賣給我,我高
興極了,但我連一折的錢也沒有。

三十分鐘後,一位自稱是洛杉磯慈濟志工的人打電話過來,表示願意提供
協助。雖然我很懷疑她和所有的人一樣,到最後還是光說不練,但我仍然
將實際情況一五一十地陳述了一遍。

不久,藥廠打電話來說,慈濟已經把錢匯到了。這雖然只是故事的開始,
但這個開始卻已拯救了七、八千條人命。

我是基督徒,慈濟是佛教團體,而幫助的對象是回教徒,是什麼樣的力量
讓我們共同完成這一件偉大的事情?想想,我們的慈悲和愛,此刻正在全
世界散發著光和熱呢!

一九七0年,我參與越戰,迫於無奈必須殺人,也眼睜睜地看著許多無辜
的生命在我面前死去。這麼多年來,當我一聽到哪裡有孩子、婦女無辜地
被殺害,或因飢餓而死亡,總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想著:為什麼人類要
用這種愚蠢的方式相互對待?

也有人告訴我:戰亂那麼多,苦難拯救不盡,還不如阻止戰亂發生!沒錯
,但總要有人來做些事,彌補已經造成的遺憾,就像慈濟有一群「藍色部
隊」。

騎士精神是「濟弱扶傾」,身為一名騎士,我就是活在這種號召下去拯救
奴隸、小孩、婦女等需要幫助的人;而證嚴法師所展現的精神亦是如此。

當我於一九九三年受封為蘇聯教會馬爾他騎士組織將領時,我被賦予一把
象徵和平的寶劍,去尋找並執行我的任務。我將這無上榮譽的象徵獻給證
嚴法師,從今以後,我就是慈濟世界的騎士;我也願意成為你們的消防隊
員,和大家為將來所要做的一切,共同努力。

助他自助

口述/Mrs. Regin Nzo(南非外交部長夫人)
編譯/陳秋山

社會工作不該只是一味地給予,應在助人的過程中,
啟發受助者的善心,開發他們自立的潛能──就像慈濟。


一九九四年冬天,當慈濟人在我的故鄉Vlakfonein的破舊社區中出現,親
手把衣服、食物交給那些一無所有的窮人時,我也參與其中,那種感動是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一個月後,我有了第一次訪問台灣的機會。那次行程中,我不但發現台灣
人民的友善、勤奮,也知道慈濟這個宗教團體所做的事,是多麼地令人不
可思議。

我到花蓮參觀慈濟醫院,也去探望那位因先生不幸去世,而獨立扶養兩個
小孩的南非少婦,當時真的很為我的國人能獲得慈濟的幫助,而感到慶幸
。更令人感動的是,慈濟最後還幫助那三位母子順利回到南非。我相信,
所有慈濟人都會以有證嚴法師這樣一位偉大的領袖為傲。

因為貧富差距懸殊,南非社會的確存在著一些問題,但整體來說,人民不
分膚色、種族,都願意為前途奮鬥、努力工作。目前存在的嚴重失業問題
,乃肇因於過去的種族歧視,黑人在教育及就業上都受到限制,普遍缺乏
一技之長,沒有謀生能力,連自保都有問題,更談不上幫助別人。

我認為,鼓勵南非人民最好的方法,就是提供他們訓練的機會。其實社會
工作不應只是一味地給予,像慈濟在助人的過程中,會啟發人們的善心,
開發他們自立的潛能,即使殘障或年老的人,也能貢獻自己的一點力量,
這樣才是正確的。

我一直在思考,要如何才能扮演好一位外長夫人的角色,為我的國家貢獻
一分心力?現在,我已經有了答案,那就是從事社會工作。感謝慈濟這幾
年來所提供的協助,衷心期待我們在未來有更多的聯繫,共同發掘更多需
要幫助的人。

慈憫不分南北

口述/釋聰普(華泰佛法中心住持)
整理/陳秋山

雖然南傳佛教與北傳佛教的修行方式不同,
但慈憫眾生的心是一樣的。


五年多前我隨長老來台灣行腳,主要是為了想將南傳佛教帶到台灣,同時
了解北傳佛教在這裡的發展情況。

我們打著赤腳、托著缽、背著傘杖,一身有別於台灣人所熟悉的出家裝扮
,常引來好奇的眼神,也因此結識許多熱心的佛教徒;有人幫忙指路,有
人熱切求法,也有人拿著擴音器歡迎我們的來臨。

大體看來,台灣人是好客的。比如在泰國托缽,信徒會供養飯、菜等食物
,但台灣沒有這樣的風俗,因此常發生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像我就曾托了
個大西瓜,缽裝不下,只好抱著回家。

每個國家的風俗習慣不同,在宗教的信仰形式與履行上也有所差異,但這
些都可以透過了解而被接受。比如我在台灣看到高度發展的比丘尼僧團,
從事那麼多對眾生貢獻的社會工作時,便不禁讚歎。

那是一個偶然的機會,聽說花蓮有一位比丘尼不但幫助貧困的人,也蓋醫
院、學校,於是我們專程行腳到她的道場拜訪。當時我還不會說中文,透
過同行的長老翻譯,覺得這位看來平實的比丘尼很了不起。

去年,有位和我們一起修行的尼泊爾法師生病,必須住院開刀,在信徒的
協助下住進了慈濟醫院。在住院的一個月期間,他受到很好的照顧,更認
識了一位將他視如己出的「慈濟媽媽」,令已經返國的他至今仍念念不忘


此外,因為幫助泰勞的關係,我們也和一些慈濟志工有過接觸。泰勞在台
灣工作,除了遭遇生活適應上的困難,還有想家、償債的壓力;因為他們
方多半自較窮困的鄉下,得將房子、土地抵押給銀行,付一大筆錢人力仲
介式公司,才有機會到台灣工作,而第一年所賺的錢,幾乎都用在償債上


我們想辦法為他們做一些事,像排解勞資雙方的衝突,每年四月為泰勞舉
辦潑水節,或聖誕節到外國人收容中心為非法外勞送禮物、冬衣,而慈濟
志工也常一同參與,他們是很有愛心的一群人。雖然南北傳佛教的修行方
式不同,但慈憫眾生的心是一樣的。

慈誠洋將

撰文/ Gayle Roberts(美國慈誠隊員)
編譯/潘鳴、陳秋山

能成為第一個加入慈誠隊的洋人,是一項特別的恩典;
愛、了解與慈悲,是開啟我與慈濟同行的旅程中,最佳的禮物。


走入慈濟是因為乾兒子濟儒的引渡,參加了一九九五年鳳凰城聯絡處成立
後的第一次茶會。同年十二月,我來台拜訪濟儒的家人,他們極盡地主之
誼,讓我見識到這個國家的種種,也因此有機會和濟儒住在花蓮的阿姨認
識,並在她的陪同下參觀了靜思精舍。

到達精舍正是午餐時間,我們受到盛情的招待,並享用了可口的素食午餐
。用餐後,參觀慈濟各志業體和慈濟醫院,讓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台灣這
個美麗的國家,住著慈悲而優秀的人民,特別是──證嚴法師。

對慈濟的發祥地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已經引起我想更進一步了解慈濟、
台灣和中國文化的熱望。回美國後,我開始加入慈濟志工,以本身的專業
,在醫療顧問中發揮所長。

濟儒不斷地引導我探索佛陀、慈濟以及中國文化的內涵;他耐心的引導,
使我的學習興趣不致減退,而他那具啟發性的翻譯,更幫助我瞭解許多中
國風俗背後的意涵。像他這樣優秀而有智慧的引導者,對一個不熟悉中國
文化和語言,而想成為慈濟會員的人來說,是很需要的。

醫師是一門助人的行業,行醫也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但在承擔醫療顧
問後,直接幫助別人的機會減少了許多,所以我決定加入慈誠隊,在醫療
服務之外再參與送家具、訪貧等慈善工作。

從辛勤付出中所體會的甘甜,一如由接受慈濟幫助的人臉上所綻放出來的
希望。我很喜歡奉獻自己的醫術專業,但最喜歡的,還是這種在團體中被
視為一分子,而產生互動的感覺。

能成為第一個加入慈誠隊的洋人,是一項特別的恩典與殊榮,我將永銘在
心。

感恩證嚴法師所教導的一切,讓我每天遵循著東方的戒律過典範的生活;
愛、了解與慈悲,是開啟我與慈濟同行的旅程中,最佳的禮物。

謝謝你們!

自我改造

撰文/Natasha Heller(美國哈佛大學博士班研究生)
編譯/陳秋山、陳怡如

我以證嚴法師的話為鑑,用心地把每一個情境視為一部經典,
因之,曾經困擾我的公車惡夢,成了愉悅的公車之旅。


在國外生活,最難適應的常只是生活上的小細節,但在不同的語言和文化
背景下生活,很容易因為小小的差異而產生挫敗,這樣日積月累下來,竟
成為我生活壓力的最大來源。例如,去年在台灣念書,搭公車上學對我而
言就是一段極痛苦的經驗。

首先,我必須熟悉台北公車指南,確定那班車能讓我到達目的地。然後,
我必須耐住性子等車,上車後還經常會被擠得像沙丁魚,得抓個東西以站
穩;當車子搖搖晃晃地前行時,我還必須控制自己對台北交通以及有虐待
狂的司機的不滿情緒。看著那些坐在位子上仍可安詳午睡的乘客,心想:
這是我一輩子也辦不到的事。

那段時間,我每星期都會到慈濟台北分會當志工,潤飾英文季刊的文章和
編譯有關證嚴法師的著作。我明顯地感受到那些在電腦螢幕上重新編排的
每一字句,漸漸地沈澱在我的心裡,也感染了分會裡每一個人愉悅的態度


在家的時候,我常抽空閱讀靜思語。很快地我就明白:搭公車的時候,在
我腦中奔竄而過的負面想法,並不能改變現實狀況,但轉換自己的想法,
卻可以改變情境對我的影響。

於是,搭公車時我帶著隨身聽,一路上把自己沉浸在音樂中,心中逐漸生
起愈來愈多愉快的念頭;有時候得走一段路到站牌等車,我就當它是運動
的機會。漸漸地,我再也不討厭搭公車,甚至發現自己再也不對擁塞的公
車感到困擾了。如果有位子坐,我還可以輕輕鬆鬆地小憩一番!

態度的轉變顯然不僅只限於公車之旅。我以法師的話為鑑,用心地把每一
個情境視為一部經典,從每天所要面對的困難與挑戰中,獲取可能的學習


中西文化原本就有差異,例如說話即是一種文化禮儀和人際關係規則的表
現,這是較難學習的部分。你可能因為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事件,而不經
意表現出不適當的行為,甚至造成困窘的場面,而從這些學習的過程中,
也讓你意識到本身的文化和習俗背景,是如何地影響自己的思想和行為。

生活在不同文化的國度,就是一部認識自己的真實經典。在美國生活時,
我從未想過搭公車能提升自我了解,這種自我了解,就像我在中文程度上
的進步一樣,點點滴滴都是珍貴而有價值的。

值此慈濟三十二周年慶,除了恭賀證嚴法師和所有的慈濟人,還要感謝去
年我在台灣念書時,慈濟人給予那麼多的幫助。能夠觀察到慈濟的好人好
事,是我停留在台灣那段時間最重要的部分。願慈濟所有的計畫都能順利
推展,以改善台灣及全世界人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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