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永遠的溫暖 賑災棉衣採購過程

◎編輯部

由於固始和息縣的災戶名冊遲遲不能定案，本會為了掌握四萬多套棉衣褲 能如期出貨，只得分散給數家成衣廠趕製。固始二萬八千九百八十八套棉 衣褲委由上海「第三百貨製衣公司」和南京「銅陵製造廠」承製。息縣一 萬一千四百五十一套則委請台商，也是慈濟榮譽董事的黃華德先生上海的 辦事處負責採購。 黃先生在妻子李時師姊的鼓勵下，走入慈濟世界，對慈濟到大陸賑災非常 護持。明知在短期內要完成一萬多套棉衣褲相當困難，仍抱著全力以赴的 決心接下這份使命，並指定該公司駐在上海辦事處的職員李萍小姐全力配 合。而黃先生更不時飛往上海督促此事。 十二月二十日，李萍才接獲息縣的災戶名冊，離三十日交貨日期僅有短短 的十天，為了爭取時效，和黃先生商量的結果，決定採購現成的棉衣，至 於棉褲則另尋廠商趕製。即便是如此，從採購到驗收、交貨的過程中仍然 充滿艱辛波折。 為了避免災民存著比較的心理，同一年齡層者得挑選同款式同顏色的棉衣 ；但童裝顏色活潑富變化，很難找到眾多顏色相同的，怎麼辦呢？李萍拿 著上衣走遍上海各大百貨公司和成衣工廠去配長褲，絲毫不敢馬虎。 河南北旱南澇，災情慘重，上海人早有所聞。各個機關、工廠也在發動賑 災，每單位以五元、十元為基準，任由廠家捐獻。至於衣物則撿取不用的 舊衣送到災區；像慈濟這樣細心、周到的賑濟方式，許多廠家都不肯相信 。李萍對廠家說：「他們台灣來的慈濟有近兩百萬會員，為了幫助我們賑 災，還在街頭巷尾發起勸募和義賣活動，也有在地上爬行的殘障青年投錢 呢！」「您是覺得不太可能會有這種事發生吧！尤其在我們的生長環境。 沒關係！我寫下慈濟在台灣的地址，您儘管去查！」這下子，廠方不能不 相信了。自然，價格也比市價要便宜許多。 棉上衣有了著落，長褲就委由數家工廠分別承製。看著僅僅只剩下一週的 時間，黃先生按捺也很配合，將原來的兩班制，下令改成三班制。後來， 因為有人吃不消病倒，只好再改回兩班制。黃先生更是以身作則，白天一 處理完公事，就到生產線上站崗監工，用實際行動和工人同甘共苦，工人 雖覺辛苦萬分，看著黃先生陪著他們工作到凌晨兩、三點，也就沒有什麼 怨言了。 接著是熨燙慈濟標幟的工作。三十幾個工人要在三天內燙好標幟，廠方負 責人直呼：「不可能！」李萍毫不氣餒，親自拿著熨斗示範，把不會的人 全部教會了，並說動廠長和經理一起做。熨好再打包、裝箱、清點；每天 從清晨六、七點做到深夜兩點多才休息。李萍為了節省時間，天天睡辦公 室。三十日晚上趕著整理資料、合約，一夜沒有閤眼；天一亮，又趕搭飛 機到南京，好趕在貨車到達之前先到目的地會合，以便展開驗收。 元月二日清晨到全椒，風雪很大，路況很不好。上了南京高速公路，雲迷 霧漫，多部車子在路邊拋錨，李萍心裡暗自叫苦。忽然一輛大卡車與他們 的汽車擦撞，李萍下車查看，右邊一輛大卡車又朝她撞來；只聽得乒乒乓 乓響，卡車前面的擋風玻璃全都碎了。李萍嚇得魂飛魄散，一下子，又有 好多部車子追撞上來。十幾輛車子全部擠撞在一起，李萍坐的第八輛車， 僥倖的，只有車尾剝了一點漆，人都安然無恙。司機轉頭對心有餘悸的李 萍開玩笑說：「李小姐！你在做好事，所以我們都沒事，託你的福啦！」 話雖這樣說，司機開車更是戰戰兢兢，每隔一段路就用手電筒照射路面， 反倒是她安慰他說：「我們在行善做好事，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好啦！」 抵達息縣，運載棉衣的卡車也剛到達，聽司機說，有人半路搶劫，還拿著 刀子架上他們的脖子，還好他們機警，把這一班歹徒用掉了。看著原先捆 綁整齊的紙箱，因為風雪拍打，和一路顛簸，箱子都零亂了。李萍心裡有 些著急，經過清點、檢查，所幸都沒有遺失掉落，李萍不禁輕呼一聲：「 感謝天！」 開始發放，災民見到色彩柔和、又輕又暖的棉被直呼：「我一輩子都沒蓋 過新棉被，你們給我們的太好了，感激你們呀！」阿公阿婆從委員手中接 過棉衣被，激動得要向委員們下跪；只見師兄師姊親手攙扶起阿公阿婆， 溫柔的說：「我們來看您們是應該的，您們的苦就是我們的苦啊！」有的 災民把臉偎在棉被上，一副很滿足很辛福的樣子；也有的災民深怕弄髒了 新棉衣，脫去身上的破棉襖攤平在濕漉漉的黃泥地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打 開棉衣，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李萍原本要向董事長訴苦呢！看了這一切 ，眼角不禁淌下熱淚，她認為她有義務留下來協助慈濟一起發放。 隔日，到了固始發放，李萍自願幫災民蓋章，有的災民年紀大，行動較遲 緩，她也隨同師姊們一樣面帶微笑，輕柔的說：「不急！不急！慢慢來！ 」總共蓋了七、八個章。下午轉到三河尖鄉，又有好幾千人站在泥濘中等 待，李萍毫不遲疑，立刻投入蓋章的工作，那天晚上，她才發覺手都舉不 起來了。 這位上海籍的姑娘說：「我們也常聽說河南災民很苦，卻一直無法想像他 們苦到什麼程度。這次參與息縣、固始的發放，終於讓我體會到我們是身 在福中不知福！」經過這些日子和慈濟人的相處，她得到一些啟發，她說 ：「往後的人生道路，我會以一份誠摯的心更努力做事。過去，我也想過 要去幫助別人，但是光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你們慈濟要在大陸設 分會嗎？如果以後慈濟要在大陸繼續慈善工作，我會義不容辭的來加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