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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城的慈濟腳印
洛城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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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美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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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11•25】感恩的日子
台北，又濕又冷的初冬。
我們一行八個人：宣師父、旻師父、濟宇、慈暘、智慧、慈華和我，下午
六點登上長榮班機，直飛洛杉磯，參加慈濟義診中心開幕典禮及美國分會
四周年慶，作為期十三天的訪問。
夜裡約十二點，通過國際換日線，是西半球的十一月二十五日。日期可以
重複，而時光卻一去不回頭了，心裡不禁泛起一些微妙的傷感。
下午一點抵達暖和乾爽的洛城。當天是美國感恩節，在南加州亮好陽光下
奔馳於寬廣的高速公路上，從華語廣播中聽到柯林頓總統感恩並祝福大家
的話，感覺如夢似幻，不知身在何處？
到達靜思堂，慈濟人列隊相迎，相同的笑臉、相同的衣著、相同的話語，
而且還有來自台北的冷師兄夫婦和夏雪麗師姊等。
「那像在美國啊？」眾人笑道。
七點，感恩晚宴開始，沒有火雞，有的是精美的素食，兩三百位賓客吃得
歡歡喜喜。宣師父說：「上人一再交代，此行乃為表達對海外慈濟人的一
分無盡感恩。」美國分會執行長思賢說：「我們的根和本會在地下相連，
精神在空中相會。」
誠然，美國與台灣有萬里之遙，而慈濟的腳印，卻印得如此精準。只要了
得真實義，時空的距離，並無礙法身慧命的傳承與傳遞！
【1995•11•26】有道心不怕沒道糧
六點早課，拜法華經序。
「從無始以來，迷失真心，流轉生死……。」
許是身在異國，讀到經文，特別悸動，淚也漣漣。
早餐後，在交誼廳開工作籌備會。人手一本日程及工作明細，讓大家對訪
美期間各時段活動一目瞭然。分會除二位工作人員外，全是志工，工作效
率之高，令人佩服。
用過午餐，驅車到義診中心參觀。該建築座落於阿罕布拉市南嘉惠爾大道
，白牆刷上深藍線條的洋房，門前兩棵棕櫚樹，被思賢暱稱為「韋陀菩薩
」和「伽藍菩薩」。
義診中心房舍原也是診所，有診療室十九間，當初由思賢購置作為美國分
會初址，本擬拆掉重新隔間，但上人示以：「成物不毀」，遂予保留。美
國分會新廈靜思堂啟用後，此處暫作文化中心，而今又改作義診中心，所
有診療室正好派上用場。
成立義診中心的經費全在當地募集，原預定年底勸募到一百萬美金，沒想
到才十一月份就已超過了，其間還產生了二十位榮董（捐款四萬美元以上
），這便是「有道心不怕沒道糧」的最好見證。
三點，到爾灣臨時聯絡處。此為王慧瑛師姊提供的房子，會員約一百人。
晚上，在橙縣辦一場茶會，向社區活動中心借場地，有茶點水果、義賣書
籍、錄音帶、慈誠隊執勤，加上慈濟的旗幟、慈濟的歌曲……笑聲淚痕，
與台灣任何一地的茶會都一樣。
會中，有師兄出示當地南加州華商年鑑電話簿中「認識慈濟」報導。該書
榮獲一九九三年全美最佳電話簿金牌獎，幾乎每個華人家庭都有此書。而
該頁報導係發行人免費提供，探悉黑白頁全版的廣告需美金二千八百元，
可見慈濟在當地受到的肯定，並將藉此深入在美的華人心中。
日本孫彰良師兄、西雅圖廖芳美師姊等亦於今日報到。
【1995•11•27】少年的「自我色彩」
早課完，晴亮的空中有海鷗飛翔，甚奇。
今天是青少年團的精進日，一大早即有許多父母開車送孩子來報到，依規
定需著白長褲、白上衣，有些人到現場才購買更衣。
有些孩子理了時髦的髮型，還噴了顏色，顯然很有「自我色彩」。有幾位
是父母硬哄著來的，在衣著和時間上不斷地討價還價。「真拿他沒辦法。
」一位媽媽說。我安慰她：「放心，等活動結束他就會很開心了。」
十位師姊被聘為小隊媽媽，我則利用時間和媽媽們在講堂訪談，開一個小
小的慈濟聯誼會。
在美國的中國小孩和媽媽真辛苦，要面對兩種不同文化的衝擊。有位單親
媽媽說，看到一位朋友似乎變了，變得很快樂，細究之下，才知道原來是
因為參加了慈濟；忍不住，自己也來看看，嗯！果真不錯。
中午，孩子們過堂，從佛堂合掌念佛魚貫出來，到了齋堂，飯菜都擺好，
唱供養歌後，開始用餐，一切端碗持筷都合乎佛教禮儀。看這群受西方教
育的青少年鴉雀無聲、中規中矩的樣子，著實令人感動。
下午到義診中心，遇到了許多來求診的病人，包括來自台灣的老夫婦、大
陸留學生、香港及墨西哥人。他們不是非法移民，就是失業或貧窮買不起
保險的人。「這裡所有的人都好親切，醫師也很好，尤其說話能溝通，真
好。」
義診中心除嘉惠低收入戶外，還有神職人員，包括僧侶、牧師、修女、修
士、神父，都可以來看病。而慈濟委員、工作人員，則一律以自己的保險
在外就醫，不得「享受義診」。
晚上，東區哈崗茶會，在靜誼師姊公館舉行，與會的人很多，慈濟人談慈
濟事，總是感動、感恩。
回到靜思堂，梳洗整理，就寢時已逾零時。到美國，我們每天都很「早」
睡哩！
【1995•11•29】阿拉神燈
上午，到蒙洛維亞區的聯合服務處發放。
這個服務處統籌集合了十四個宗教團體，每週發放兩次，慈濟每月來一次
。來此的低收入戶約六百戶，每戶有一卡，領取發放物時以卡為憑。今天
來的約有兩百人，排成一條長龍，發放的東西有蔬菜、水果等罐頭。
人群中，有坐輪椅的、有懷抱幼兒的。第一位上前來領的，是個黑人老爺
爺，拄著助行器、步履蹣跚。我幫他把罐頭提著，扶他到矮牆上坐下，他
再三道謝。我鼻頭一酸，眼淚奪眶而出──想到今年四月時往生的爺爺，
他生前只要有錢，就叫我拿給上人，爺爺真是有福啊！
服務處主任說，慈濟是「阿拉神燈」，每次服務處有需要物資發放，慈濟
總能迅速的「有求必應」。
之後，到帕沙迪那火災區。發生在不久前的南加州大火中，此處燒掉二十
六戶，約是中產階級，也有環境很好的。思晟師兄曾多次來勘災，帶著大
家一戶戶看去，焦土廢園、斷垣殘壁，令人怵目驚心。「這一戶安德遜先
生，當我們來關懷他們的時候，他緊握著我的手說：『我不會講話，但由
衷的感恩你們，你們應能體會，不是嗎？』」
地上有瓷器、有錢幣、有家用的器具，都燒成焦黑一片，主人不知何處去
了──人生無常哪！
下午兩點，參訪西南洛杉磯學院，此校學生多為黑人，其中設有護理系，
學生九十多名。慈濟與該系合作，每學年發給清寒優秀獎學金五名，每名
一千元美金。宋主任說：這些錢能幫助他們繳學雜費、制服費，使他們能
安心求學。
傍晚，到靜志師姊家用晚餐。七點半，在喜瑞都辦一場茶會，小蘭主持，
靜誼、靜倩、慈璽的手語表演都是「國際水準」的──據稱是執行長要求
嚴格，舉凡手語、主持，都要對著大鏡子練習，練到自己滿意、別人也認
為無瑕才罷。美國慈濟人此精益求精的精神，值得他處慈濟人要急起直追
的。
【1995•11•30】殘而不廢的琳
思獻師兄自大陸回來，馬上來報到，並親手自製麻糬與眾結緣。陳寶珠、
劉春銘伉儷更是每天現炸油條、烤燒餅，供養諸人間菩薩。在這裡，比台
灣更像台灣，什麼吃食都有。
八點，到兒童醫院探望任偲瑀小妹妹，經專利單株抗體骨髓移植後，任小
妹已漸康復中。任太太說台灣血癌患者都在等著偲瑀的結果。
前後花了一千萬台幣，總算救回這位「千金小姐」，期間美國分會為她在
報紙、廣播、電視呼籲，募得五萬美元。個案小組每兩天送食物、報紙給
她們。「不知道如何報答慈濟了。」任太太哭得像個淚人兒。
離開任家母女，驅車去看災區。
此馬利布區景觀佳，太平洋濱風光如畫，但連綿的山巒都因大火肆虐，變
成一座座焦黑的龐然大物，虎視眈眈，好像隨時會撲殺過來似的。
發放了兩個災戶，中午在停車場用午餐，慈聯師姊等做壽司及飯糰，一群
大人開心得像郊遊的小學生。
下午，到 Sherman Oaks醫院，那是一個燙傷中心，由社工引領參觀。此行
贈送美金三百元的支票給一位墨西哥籍的先生，他住的公寓遭縱火，妻子
及五個小孩中的三個均燒傷就醫中。當宣師父把支票給他的時候，他突然
痛哭失聲。因他不會說英語、也不會開車，思賢應允他將找租車公司供他
來往之交通，並歡迎他們來義診中心看病。
西區師姊還長期到殘障院去慰問病人，其中一家住六個人，都是脊髓損傷
或先天殘疾者。琳是位六十三歲的老太太，十四年前在浴室滑倒，頸椎受
傷致全身癱瘓。她以口含棍棒，敲打鍵盤，用電腦寫文書，目前已有五十
幾篇，將結集出書。另還作畫，每畫一幅約要七八個月的時間，毅力驚人
。旻師父邀她出席四周年慶，她甚歡喜，思賢表示屆時將請特別護士陪她
來。另一家殘障院，有位三十一歲的女士，她剛拿到碩士學位就出車禍，
智力也受損。師姊教她唸「阿彌陀佛」，居然字正腔圓，問她知道是什麼
意思嗎？她說：「上帝與你同在」。
【1995•12•1】宣慰僑胞隊伍
今天搭機到聖荷西。
聖荷西聯絡處今年元旦才成立，是由「英文不懂，中文不通」的慈範老菩
薩領著一群電腦博士做起來的。
精美的全年活動報告是聖荷西的特色之一；每人自我介紹後，開始用午餐
，不是地方小，而是人潮多，顯得熱鬧極了。英文共修班是聖荷西的特色
之二，緣於一位志工的先生馬克是美國人，常陪太太來聯絡處，師兄們也
向他介紹慈濟，馬克又邀了幾位朋友一起來共修。自半年前他們開始讀英
文版靜思語，後來又讀「佛陀的啟示」。今天有法師駕臨，他們興奮極了
，表示要「請法」。
宣師父、旻師父、思賢、芳美都參與討論，尤其思賢的一番演講，令他們
相當滿意。陳拱北師兄說，馬克半年來，脾氣變好了很多。另一位傑克先
生還誦讀靜思語，製成錄音帶，配上音樂，請宣師父帶回來獻呈給上人，
真是有心。
晚上，在僑教中心舉行茶會，聽眾很多，情緒很熱烈，掌聲、笑聲不斷。
會後，每個法師和慈濟委員都被「包圍」，頻頻詢問有關慈濟種種。看大
家法喜充滿的樣子，我們真是最佳「宣慰僑胞」的隊伍了。
【1995•12•2】菩薩道上披星戴月
晨起，大霧，能見度約只有十公尺。揮別聖荷西的師兄師姊，搭七點半班
機返洛杉磯。
早上有手語教學，老人會座談。午餐後，我們一行人先到ＳＯＳ義診中心
參觀，此地還設有食物銀行，發放給貧窮的人。三點，到拉谷納灘借用教
會的地下室，發放火災戶。長老會牧師夫婦對慈濟讚歎不已。
之後，再到聖地牙哥劉純鈴師姊家用晚餐。聖地牙哥在加州最南端，與墨
西哥為鄰，風調雨順，風光秀麗。匹茲堡的慈懃師姊、馬來西亞的郭秋明
師兄，亦於今天報到。晚上七點半，大夥兒在當地一所小學視聽教室開茶
會。九點半結束，走出校園，明月當空。
回到靜思堂，已逾十二點。
有陽光的地方就有慈濟人在努力，事實上，慈濟人也經常要披星戴月的。
【1995•12•3】孩子與老人的笑
上人教誨弟子：「天下的長者皆我父母，天下的孩子皆我子女」，證諸今
天的活動，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早上，到東洛杉磯兒童中心，該中心有二百八十位兒童，從兩歲到十二歲
，學齡兒童則於放學後來此。
這些墨西哥「洋娃娃」都好可愛，老師教他們唱歌歡迎嘉賓。他們都是低
收入家庭的孩子，美國法律不准父母丟下孩子去工作，而大人為了照顧孩
子不去工作也不行，於是兒童中心應運而生。這種兒童中心按家庭經濟能
力情形收費。唯繳費者只有百分之二十。在洛杉磯一○四個兒童中心，慈
濟已接濟二十個，贈送他們玩具、桌椅、音響、電腦等。
這所兒童中心占地寬廣，設備良好，小朋友在各個「角」活動。有的玩粘
土、有的畫畫、騎車、疊積木、唱歌……一個穿紫色衣服的小女孩跑過來
衝著宣師父叫：「師父！」大家好不驚奇。原來剛才宣師父問她叫什麼名
字，又自我介紹說「我叫師父」，小女孩記起來，一路追來猛叫，使大家
都開心極了。臨行前，贈送她們每人一只手錶，師兄師姊們紛紛抱著孩子
們留影，捨不得離開。
下午，拜訪 CONVALESC HOSPITAL CENTER
老人院，老人們坐著輪椅到
交誼廳，志工師姊們為老人慶生，壽星們戴上小彩帽，大家唱生日快樂歌
，吹蠟燭，有些老人高興得哭了。志工師姊們以生動活潑的團康帶著大家
唱歌、玩遊戲、跳舞……還為他們按摩，做運動。
有一位來自上海的鄧老太太說：「一直都在盼著你們來啊！」她看了月刊
，很感動，頻頻說：「一滴水如何不乾？滴到大海裡就不乾了。我希望我
的病快點好，參加你們，做那不乾的一滴水。」
到另一家 ELMCREST CARE CENTER
老人院，慶生會後，師姊們跳夏威夷
呼拉舞、吹泡泡。許多人都出來「跳舞」，有的拄著拐杖，有的需人左右
扶持。一位中國籍的王老太太說：「我想跳跳舞。」於是郭秋明在前、我
在後「保護」著她，她艱難的踏動了幾下，高興得不得了。
送一位金髮的九十一歲老太太回房間時，發現她滿床的玩具，桌上還有一
束鮮花，都是她曾孫送來的。「如果妳們遇到聖誕老公公，告訴他，我要
這種娃娃。」她指著牆上的畫片說。
人，老了，真的會「還童」啊！
回到分會，芝加哥、達拉斯、休斯頓、紐約、加拿大等代表團都抵達了。
晚上七點，全美行政會議在大禮堂舉行，男士一律著深藍色西裝，斜紋領
帶；女士一律穿旗袍，場面莊嚴隆重。台上中央座位空下，但敬備有茶杯
及毛巾，代表上人與我們同在。宣師父說：「沒想到出家人，還要參加此
一『高峰會議』……。」引起哄堂大笑，平添不少輕鬆氣氛。
會務報告後，思賢說：一九八九年認識慈濟，一九九一年接執行長，目前
全美會員有一萬六千多人。今年義診中心成立，往後可能將籌辦兒童中心
和中文學校。
加拿大分會執行長何國慶致詞時道：「上人說要為善競爭，所以加拿大要
和美國競爭。」引起熱烈掌聲。
【1995•12•5】無邊行願有情
藥師如來琉璃光，
焰網莊嚴無等倫，
無邊行願利有情，
一切所求皆不退……
早上，恭敬禮拜藥師經──為了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
八點，到義診中心，與會各國國旗及州旗一字排開，彩球飄揚，好不熱鬧
。停車場擺了三百多張椅子，嘉賓陸續蒞臨，人人臉上都寫滿了興奮和歡
欣。
十點，義診中心開幕典禮正式開始，由靜誼和慈恆師姊共同擔任中英文主
持人。與會的中外貴賓包括加州州務卿余江月桂，北美事務協調會洛杉磯
辦事處張慶衍處長，眾議員蘇麗絲、市議員柏克，以及觀音寺融通法師、
普陀山菩薩寺慧群、慧秀法師。貴賓除了致詞嘉勉外，還致贈紀念狀表揚
慈濟回饋社區、造福人群的義舉。
林俊龍醫師以高雅、流暢的英語演說，從佛陀的精神、慈濟的緣起、現況
，到義診中心的概況，作了完整的介紹。宣師父和旻師父也分別用中英文
代表上人向大家致意。最後由執行長思賢居士總結。當天多家電視台及報
社、雜誌社均派員採訪。
時近中午，來賓在室外用素食自助餐，隨後以十人為一小組分批參觀義診
中心。
有一位胖胖的外國男士在填寫志工志願書，我趕緊過去採訪。他的祕書是
位來自香港的女士，透過她的翻譯，知道這位墨西哥籍的先生是健康協會
的會長，今天見到這個場面非常感動，願意來當志工。他表示將邀請一些
墨西哥籍的醫生來此奉獻。且願意教授志工國際手語。
瑞醫師在十月中退休，把診所所有的設備都捐給義診中心。這對美國老夫
婦表示：看到今天的情景真高興，希望有機會到台灣拜訪上人。
一點，匆匆趕回靜思堂，參加下午的分會四周年慶。分會大禮堂座無虛席
，由黃醒民教授領導的合唱團身穿禮服，以混聲四部合唱唱出慈濟功德會
歌、院歌、師父頌和「一隻小雨傘」等歌曲揭開序幕。
宣師父致詞時說：每一秒鐘都在感動中……。
拉谷納長老教會牧師、流浪收容所聯合服務處代表、西南洛杉磯學院主任
、兒童中心負責人，都上台以感性的話語表達了慈濟與其之間的因緣和助
益，也盛讚慈濟誇越國界、種族、膚色的大慈悲心。
會場因殘障院琳的到來而掀起高潮。先是護士朗讀琳的一封信，佩琪師姊
解說琳的種種努力，包括寫作和繪畫，大家感動得熱淚盈眶。後來琳要求
說話。因氣切之因，琳說起話來很吃力。但她說了，全場鴉雀無聲。
「親愛的佛教慈濟朋友們！千言萬語都無法表達我的感謝，當可愛的姊妹
們走進我的生命時，妳們的熱情、溫柔，也帶進我的身上，我常等待妳們
的到來.....我祈禱上帝保佑妳們……。」
全場來賓起立致敬，掌聲久久不停，每人都淚流滿面。
大會上還頒發華人子弟獎學金，另表揚書法比賽優勝的小朋友。
「香舞」是青少年團的節目，由六位小朋友演出，雖然倉促成軍，還是有
模有樣，博得不少掌聲。黃醒民教授獨唱「搖嬰仔歌」和「普天三無」，
手語隊配合表演，美不勝收。
許明彰醫師說：加入了慈濟好像跑馬拉松，已跨出第一步了，勢必不能停
。
執行長思賢照樣以中英文雙聲帶演說，鏗鏘有力，攝受人心。
最後，黃教授獨唱「咱愛手牽手」，大家把手牽起來，加入大合唱，氣氛
逐漸高漲，熾熱……。
人生的路這麼長，
咱還得走這麼遠，
遇到歡喜與心酸，
就來體貼相借問，
咱愛手牽手、手牽手……
淚，順著臉頰滴下來，不必揩拭，因為手正忙，忙著牽手──黑人的手拉
著白人的手拉著黃種人的……法師的手拉著牧師的手……。
【1995•12•6】無不散的筵席
昨夜與今朝，送別了各國、各州的慈濟人，以手語、以歌唱、以揮手、以
飛吻……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來就來，去就去，沒有依依，不必不捨。
最後一梯次走的，還有龐大的紐約代表團，我們開始收拾行囊。一直沒有
去逛街，所以我的行李很簡單，帶來的錢都捐給義診中心。
慈心師姊邀我們去附近超市買菜。第一次走進美國超市，物品應有盡有，
生鮮蔬果碩大鮮麗，難怪洛杉磯稱「天使」，原來是被祝福的地方。
下午三點，到ＰＶ慈萱師姊家閞茶會。慈萱師姊台美兩地跑，一直都默默
又努力的全心做慈濟。這次她掌寮房舍監之職，備極辛勞。尤其拎著一隻
鈴，起床搖、吃飯搖、集合搖，搖得她累倒、發高燒。ＰＶ地區多高級住
宅，慈萱師姊家也如皇宮般，但她捨棄豪華享受，開個大車子，在高速公
路飛馳，趕來寮房擠地舖。
茶會來賓很多，用過晚餐，大家坐定後，主持人思獻師兄宣佈一個「驚人
」的消息由林昭雄、辜思浩、盧濟愉、顏秋雄四位師兄擔綱演出「手語」
表演。
第一首：搖嬰仔歌。
師兄們經過多日苦練，適才還在浴室「惡補」，但上了場，在鎂光燈下，
還是免不了怯場。在大家摒息觀賞下，雖不致手忙腳亂，仍是有比不過來
的時候。一首既了，掌聲、笑聲一起爆出，還有人大喊「安可！」
嘿嘿！安可就安可，咱們可是有備而來的。
第二首：普天三無。
大家一起比劃，一起唱著。彼此感動，彼此感恩。
明天就要回去了。誠如旻師父所說：美國再好，我們仍歸心似箭。
【1995•12•7】如來家業擔到底
「這一屋子的東西，夠開一家超市了。」
望著師父們的房間，不禁啞然失笑，買的，送的，比來的時候多出好多呢
！
黃醒民教授一身素色打扮，特來參與早課，也帶來一隻桌上型電子琴，彈
奏「師父頌」，以此歌聲讚頌上人及所有常住師父們。
宣師父感謝每一位慈濟人，這麼辛苦，這麼努力，再三言謝，再三叮嚀。
說到後來，他哽咽落淚了。
底下一群人更是淚流不止。
旻師父說：「不要哭，笑一笑……。」卻讓大家哭得更厲害。
最後，在思賢師兄的「秘訣」複誦下結束臨行話別。
如來家業，不擔則已，
要擔就要擔到底。
首先要縮小自己，
讓人對你佩服不已，
一切才會順順利利。
飛機緩緩的在跑道滑行、離陸、騰起，漸飛漸高，漸行漸遠……。
從窗口望下去，是壯闊的山河大地，是陌生，又似熟悉？
是！九月份去中國大陸賑災，也是從窗口俯看，同樣是壯闊的山河大地。
同是大塊陸地，中國大陸鄉村貧窮落後，老百姓家徒四壁、衣衫襤褸。而
美洲大陸卻進步富足，人民豐衣足食、自信奮發。
號稱美國污染最嚴重的洛杉磯，都讓我們覺得清新舒暢，那嫣紅的楓樹、
金黃的銀杏，颯颯風過，即如天兩寶華，剎時黃金鋪地，宛如極樂。教堂
圓頂上的鴿子，窗外跳躍啾啁的青鳥，都是迦陵頻迦，都在說法：此是福
業所聚，更應惜福、造福。
是的，身在富裕繁華中，不知心安頓了沒有？身心俱能安頓，才算真正的
天堂。
去了中國大陸，覺得慈濟責任重大，要讓大家「身」有安頓處。
來了美洲大陸，覺得慈濟責任依然重大，要讓大家「心」有安頓處。責任
太多了，事情太多了，從何處著手呢？
上人說：從眼前做起。
期待有一天，世界各地的慈濟幼苗俱長成茂林，沒有殘破，沒有災難，沒
有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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