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灘血的見證

◎慈承

三十年前地上的一灘血，上人用心、把握當下， 基於「尊重生命」的慈悲，用「捨命為眾生」的勇猛心， 感動了數百萬人，共同成就慈濟志業…… 三十年前，一灘鮮紅的血，在人來人往的診所地面。 有人好奇的多看兩眼，有人視若無睹，有人避之唯恐不急，有人…… 一位年輕的尼師，驚愕的、關心的詢問：是誰？為什麼？人呢？ 他用「心」看，用一分「悲憫」在看，從有形的鮮血讀到背後一個不忍卒 聞的悲劇故事：此去至少兩條人命。 這一灘鮮血，三十年來一直被輾轉再輾轉的傳說著。它是「慈濟」這棵庇 蔭苦難大樹的最初毫芒。 這一灘鮮血，聞名中外，也將隨慈濟而名垂千古。 ※※※ 「我也看到這一灘血，也看到這位小產的婦人，也看到三十年前的證嚴法 師。只是沒想到，當年的這一幕，會讓法師創造一個慈濟世界。」 余相來先生，三十年前在場的目擊者之一。 他說：三十年了，證嚴法師都沒有變，還是瘦瘦的。 「民國五十四年年底，我在鳳林一家診所開盲腸，大概第三、四天吧，我 起來散步，看見一位婦人被抬進來。」 「她是東海岸豐濱的原住民，因為小產，大量出血。四個人用椅子當轎子 ，抬著她翻山越嶺走了八小時，因為沒有八千元的保證金，醫生叫她回去 。」 「當時我看到一位出家師父，瘦瘦的，正在詢問地上的那灘血……。」 ※※※ 開刀十天後，余先生出院回家。他是自耕農，後來到國泰保險公司任職。 民國七十二年，當時的省主席李登輝先生到花蓮主持慈濟醫院動土典禮， 報上登出消息和照片。 余相來先生看到了，一眼就認出原來慈濟的證嚴法師，就是當年在鳳林診 所有過一面之緣的尼師。 他興奮地告訴家人朋友，也加入慈濟當會員。 他從旁關心、注意慈濟一點一滴的訊息，也希望有一天，能親自見到敬愛 的法師。 ※※※ 八十四年三月，余先生在慈濟醫院住院。和家人觀賞錄影帶時，播放的節 目正是上人在講功德會緣起的那一灘血的故事。 他與有榮焉津津樂道地告訴太太和兩個孩子：「當天我也在場，我是目擊 證人呢！」 突然，病房外有一群人影走過，他們驚喜的發現：是證嚴法師。忍不住就 輕呼起來：師父！師父！ 上人聽見，走了進來。 「我們剛剛在說您哪！」余相來先生高興地說。 上人指著電視說：「我也正在講話給你們聽。」 余先生趕緊說：「您剛才提到的那灘血，我可以作證，那一天，我也在場 。算算有三十年了，師父，您都沒有變，我還記得您。」 上人很意外，一灘血的故事講了三十年，居然有一個目擊者出現。 「師父，您了不起啊！」余先生由衷的感佩。 ※※※ 「區區八千元就要定奪一個婦人和她腹中胎兒的生死。」上人說起來，猶 痛心不已。 「凡事要多用心。不用心，每天發生的事，看到又怎樣？沒什麼感覺。不 用心，什麼悲慘的事都不關己。」 「把握當下那一刻，當下那一分悲心，然後持之以恆。發心如初，成佛有 餘。」 「要尊重生命，一切眾生生命都是尊貴而平等。把他人的遭遇當成自己或 親人，能不動心嗎？」 三十年前地上的一灘血，上人用心、把握當下，基於「尊重生命」的慈悲 ，用「捨命為眾生」的勇猛心，感動了數百萬人，共同來成慈濟志業。 孟子曰：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矣！ 聖者與凡夫，亦在一念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