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分秒，化剎那為永恆

◎靜淇

最近兩個月來，由於公公病情轉劇，多次進出醫院急診室和加護病房，讓 我在隨侍時，看到諸多人生苦相，深深體會到：只有把握當下，才能在無 常的生命中，化剎那為永恆。 人命呼吸間 一天晚上十一點多，當我正專注著公公呼吸器上數字的變化時，突然聽到 護理站醫護人員急促雜亂的跑步聲，抬頭一看，只見剛剛還躺在鄰床的一 名二十幾歲的少婦，臉色慘白，汗如雨下的昏了過去，醫護人員迅速把她 推到急救區進行急救。 短短幾分鐘後，我看著她被蓋上了白布，站在一旁始終緊握著她的手的先 生和家人，霎時悲慟地哭泣著。 此一情景，頓使擺了近百張床，人聲吵雜的急診室靜了下來，眾人紛紛投 以安慰、關懷的眼神。 二十幾歲的青春年華，正是開拓未來、發揮人生使用權的大好時光，她卻 走了，從住院到往生，只有短短幾天。我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哀悼她， 也祝福她。 另有一位肝腫瘤患者，已在急診室住了半個月，一直等不到病床。聽說他 已數月不省人事，看他的肚子腫脹如鼓，全身插滿管子，僅靠呼吸器延續 微弱的生命…… 小小植物人 記得慈濟醫院曾住過一位年僅一歲的小小植物人，他原本是個白胖活潑的 孩子，正在學走路之際，有天媽媽稍鬆手，他跑了出去，不幸被機車輾過 ，壓斷脊椎，送來醫院時已不能呼吸。經過一番急救，命雖然挽回來了， 全身卻動彈不得，成了醫院中最小的植物人。他沒有任何意識，只有一雙 眼睛依然明亮可人。 上人去探視他時，醫生說雖然小孩子的韌帶還有生長的機會，但據醫學上 的報告，即使是最好的情況，一天也只能生長０．０五毫米。這孩子的情 形即使有奇蹟出現，少說也要一千個日子才能生長完成。 一千個日子──三年多的時間，要一個幼小的孩子躺在床上，多殘忍啊！ 何況三年後他能否恢復意識？四肢是否健全？能否自己呼吸……都是未知 數啊！ 沒想到，奇蹟出現了，就在上人探視他後十八天，那孩子醒來了！不但會 哭會流淚，媽媽抱著他時，他的手腳還亂動…… 又是另一個生命的重生，多感恩啊！ 人間苦的啟示 上人曾說：人的業未盡，想死也死不了；而業盡福大的人，即使在生死邊 緣，也可能有轉機。醫院中的各種苦相，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