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和小麗

◎撰文／靜淇

每個人 都有改寫自己故事的力量。 佩佩是我隨慈濟中區青少年服務隊到啟智教養院關懷認識的女孩。她身材 矮小、口齒不清，略顯早熟的臉孔，配上西瓜皮的髮型，實在看不出來年 齡。在一群同屬智能不足的院生中，她並不顯眼，甚至有點其貌不揚。 然而當音樂揚起，她就像一隻伶巧的鳥兒，隨著節拍舞動身體，雙手輕盈 地比著手語，曼妙的姿態，令人無法置信她是長期生活在啟智教養院的院 生。 更令人驚訝的是——輔導老師告訴我，佩佩還是個烘焙西點麵包的好手， 在實習工場內，她製作的西點可是又香又好吃，院方也就她的天份加以訓 練，期能在未來讓她擁有一技之長。 如果所謂的人生價值，是一種如何生活的品質問題，那麼佩佩正在過著美 好價值的人生。 相較於佩佩，好友的女兒小麗就輸她太多了。聰明美麗是小麗從小就聽慣 的讚美，豐足的生活讓她習於頤指氣使，雖然才國中一年級，在訓導處卻 留有一大串不良的紀錄。 今年年初，小麗和男朋友吵架後，竟然仰藥自殺；命挽回了，卻因藥物灼 傷了食道和腸胃，只能靠注射維持生命。休學在家的小麗，整天把自己封 閉起來，花樣的年華從此變了調。 回程路上，我一直在想：佩佩雖是一位低能兒，卻有靈敏的音感，還有一 雙巧手，會比手語又會做西點，她不輸給任何人；而小麗空有亮麗的外表 ，反而辜負了生命的尊嚴與責任。 曾在一本書上看過這麼一段話：「人出生後所面臨的生活，不一定就是一 輩子的命運。每個人都有改寫自己的故事、重新安排自己生活的力量。」 看看佩佩、想想小麗，我們可以清楚地告訴自己：選擇成為生命之劇中的 英雄或受害者，其實是自由的，而且必須靠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