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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牆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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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撰文／李鏡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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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在失去許多美好的事物後，
才猛然發覺曾經擁有的那分平凡，
才是真正的不平凡。
就寢的號角悠然響起，我攤開草蓆，平躺在床板上，心中思潮起伏；無邊
的夜，開始在寢室裏蔓延、侵蝕……
記不清多久了？兒時那種一躺下來，便恬然入夢無憂無慮的感覺，早已遠
離，如今合上雙眼，依然久久無法成眠，時時與睡魘搏鬥。
忽而一陣冷風從背後襲來，身上所有的細胞都緊張了起來。寧靜的黑夜伴
隨著我的思緒，我好像在和天談話；其實我並不能看清它，因為小小的鐵
窗，擋住了我的視線，也隔離了所有的一切。
凝視窗外寥寥星夜，如煙的往事，勾喚起我心中思緒──
曾經叱吒一時的我，自由之土任我遨遊！自認人間之龍、天之驕子，生命
的終極便是予取予求；人生苦短數十載，若不能任意而為，豈不辜負來世
一遭！
生命的真義從不曾獲得真解，沈迷於燈紅酒綠、酒醉金迷的漩渦裏而樂不
思蜀，家人、摯友的規勸，只當虛言一場隨風而逝；我的心，隨著酒精的
侵蝕而變得麻木不仁，整日醉生夢死，終致走向黑暗的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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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選擇的，往往是我已失去的！因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我才能深刻了
解到它對我真正的意義。
一時的慾望、一時的迷惑，回首的代價竟是如此的坎坷心酸。為什麼我總
在失去許多美好的事物時，才猛然發覺曾經擁有的那分平凡，才是真正的
不平凡呢？
自古以來，人類所追求的不就是最原始的自由，而愚蠢的我，竟然親手將
它送人了，真是可笑又可悲！我錯過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
「世雖有僥倖之事，人不可存僥倖之心。」儘管錯已造成，但誠如佛家所
言：「罪性本空由心造，心若滅時罪亦亡。」若能即刻悔悟，深信未來仍
是可期的。
想起慈濟師姊江秀鑾對我說過的一段話：「不要將自己定位在絕對的好與
壞、是與非，一切俱在一念之間！是非好壞、快樂痛苦，皆在你我的抉擇
之間。內心的寧靜將使你更充實而自信。」
這段話給了我極大的啟示，同時也改變了我偏激的個性，如同重新點亮我
塵封已久的心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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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徹夜的沉寂，天邊已逐漸泛著曙光。
生命不也是如此？走過了青澀，走過了無知，也走過了墮落的陰霾……生
命之河不斷地淌流，也不斷地累積成長；只要不放棄努力，生命永遠都會
變得燦爛。
黎明前的黑暗，也許漫長而難耐，卻是光明前必有的現象，掙扎過了那段
令人窒息的時刻，飲盡長夜的風寒，亮麗的陽光終將灑滿大地。
我給了自己更多的信心和努力，期待生命曙光的來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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