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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末祝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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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義忠、袁瑤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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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證嚴上人行腳已兩年多，拍了不知多少底片，記了不知多少心得。原
本打算將這些珍貴的紀錄留到日後再做一個總整理，但上人的腳步是那麼
快，若是還不發表，一波波新事件就會壓在老記憶上，也許日子一久，一
些重要的訊息與啟示就會不知不覺地漏失了！
《衲履足跡》已詳實地呈現了上人每天的工作和教化。以我的能力和時間
，都不可能像常住師父那樣，將上人濟世弘法的足跡保留得如此之好。因
此，二○○三年的開始，在《慈濟》月刊每月一次的「隨師行腳•攝影筆
記」中，我打算儘量以個人的領會，將上人的法和大環境中的現象對應。
能夠隨師，是我天大的福報；將感悟和大家分享，也是我當仁不讓的責任
。
【歲末祝福】
又到了歲末祝福的時候。上人在整年的行腳當中，就屬歲末祝福最累，但
也最快樂，因為他要把這一年的智慧財產權──著作版稅，全部化為福慧
紅包發給弟子。在最近隨師的日子裏，常會聽到上人說：
「現在是新年頭舊年尾，大家準備過年關，而我，卻是在過秒關啊！」
【關照所有弟子】
志工早會一結束，上人向常住師父叮嚀一番後，就即刻起程展開今年的歲
末祝福行腳。眾弟子在靜思精舍的前院列隊歡送，神清氣爽的上人從大殿
走出來，心情愉快地向大家揮手。
上人入座後，車子立刻啟動。我從固定坐的那個位子望著上人的背影，雖
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卻從他頭轉左邊、手揮右邊，感覺到了他對各個角落
、所有弟子的一一關照。
上人為佛教、為眾生，奔走的腳步永不停歇。
來到台東，全省第一場歲末祝福所在。上人向弟子開示：
「迎接新的一年，我的三願是『說好話、發好願、做好事』，希望大家把
它真正落實在日常的生活當中。」
上人的法就是這麼簡單，一點也不玄奧。任何人懂得再多，如果不做都是
空的；然而，即使是身邊的小事，如果用心做到最好，就等同於做大事。
全球景氣衰退、戰雲密布、天災人禍不斷，在這年關時分，又出現了複製
人已誕生的傳聞。整個世界讓人愈來愈難理解，人類的前途愈來愈令人擔
心。正如同上人所說，這是末法時代，善的業力和惡的業力正在拔河；在
紛擾不安的時候，更要澄淨人心、回歸做人的根本道理。
【智慧的泉源】
歲末祝福之前，上人和幹部們聊天。在談到為往生者助念時，有些師兄姊
顯得有點迷信，認為去助念是不祥之事，會沖到煞。
上人聽了，立刻正色地說：
「社會已經很進步了，迷信應該要跟著破除啊！我們心誠氣盛，就會邪魔
不侵。所謂煞，就是氣狹。我們的心量要放大，才可以放進很多資源。會
迷信是因為有自私心，因為想替自己求福避禍。若是心有大愛，迷信不就
破了嗎？大家要多多帶領新人，要是在社會的每一區都有正知正見的慈濟
人，那邪正對立的時候，善的力量就會大一點啊！」
每次隨師行腳，都會有許多機會看到上人回答各式各樣的問題，而他總是
用簡單的言語直指問題核心。他的意見對學問淵博的知識分子，或是不識
字的草根民眾，往往都有解惑的作用。
會擁有這樣的智慧，是因為上人總是站在對方的立場去感受他們的心境。
時常保持清淨無染的心，什麼事都替別人想，正是上人智慧的泉源；因為
別人是無量的，而自己只有一個。
【上人的影子】
歲末祝福的第三站，是剛剛於二○○二年十一月二日動土的高雄分會。一
進工地，只見一切煥然一新，挑高兩層樓的空間裏，光線好、空氣流通，
有餐廳、工務所、小佛堂、茶軒、辦公室和視聽室等等。幾乎所有用料都
是回收建材，所供應的素食自助餐更是有觀光飯店的水準。活動組長許雪
娥在簡報時，說高雄分會的工地文化，要學習精舍的溫馨與用心，讓任何
人來到此地都會有「家」的感覺。
上人往往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把原本沒有信心和方向感的人凝聚在一起
，導正並激發潛能，讓大家突破自己原有的界限。大家在甘願做、歡喜受
的同時，除了自己受到感動，也會感動別人。那是生命相互撼動的力量，
也是那麼多人願意跟隨上人的原因。
在歲末祝福時，上人特別感恩杜俊元捐獻這塊地，因為有地才能聚眾，而
聚眾後就需要樹立一個精神的堡壘。這裏的靜思堂蓋好後，就是所有慈濟
人在高雄的家。
杜俊元對慈濟護持那麼多，卻那麼謙遜。飽滿的稻穗垂得特別低，用來形
容他是再恰當不過的。在高雄一共有八場歲末祝福，杜俊元每一場都出席
，向每位領取紅包的慈濟人鞠躬感恩。在祈福點燈時，我為他和太太美瑳
拍了這張照片。杜俊元點亮美瑳的燈，她再點亮旁人。由上人點亮的心燈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
這個畫面中並沒有上人，但是我在現場所看到的每一位慈濟人，身上都有
上人的影子。
【慈目垂視】
上人在靜思堂門廳玻璃浮雕的過道上，見到從小就患腦性麻痹的慈濟委員
林金鶯，前來感恩並報告募集善款的情形。
她坐在輪椅上，很費力地想要表達心意，然而要發每一個音，對她來說都
是莫大的障礙。對一般人來說，最容易的開口講話，卻是她從小就要掙扎
不已的苦。她費盡力氣吶喊而出的話，使所有在場的人都為之動容：
「我──要──做──有──用──的──人！」
這就是慈濟世界，連一位腦性麻痹的病人都有信心，認為自己有能力去幫
助別人！
此情此景讓我覺得，跟她相比，許多知識分子或文化人反而不怎麼健康。
因為他們只會批判、挑剔，要貢獻時卻比誰都吝於付出。像這樣的人雖然
身軀健康，「心」卻徹底地麻痹了！
上人看林金鶯的眼光充滿了愛、憐惜和讚歎。慈目垂視的上人就像一位大
醫王，把林金鶯原本退縮封閉的心打開，啟發了她生生世世的慧命！
【把中國的傳統價值找回來】
近午時分抵達大林慈濟醫院，在兩棟醫療大樓之間的川堂，此刻正是人頭
鑽動，熱鬧滾滾。
這裏被布置成農家的三合院，地上擺滿了各款古式農具，儼然是個小型的
民俗文物展。今天中午，大家要在這裏圍爐，提早過年。吃飯前還有表演
節目，分別由雲嘉南慈濟委員、慈誠以及醫師眷屬們擔綱。
大家喜氣洋洋、一片和樂地和病患、社區民眾一起看表演。一群同仁的小
孩在表演「慈濟小菩薩」時，坐在上人身邊的林院長，一個一個地指著，
告訴上人這是誰的小孩、那又是誰的小孩：
「在大林生的小孩，我們叫他『大生』，在花蓮生的，就叫『花生』！」
林媽媽、簡媽媽和其他幾位醫師太太還特別降下身段，捲起褲管、戴起斗
笠表演「農家樂」。看著這群白白嫩嫩的夫人們，上人不禁笑道：
「這一群那像種田人？倒是比較像『田僑仔』（剛賣了田的暴發富）！」
節目開始前，有一位小菩薩奉茶給上人，顯見慈濟人灌輸孩子們生活禮儀
的用心。長久以來，上人所要做的，就是把現代人已逐漸遺忘的中國傳統
價值找回來。而在大林慈院，我看到了傳遞希望的火種。
【每一個人都可以比現在更好】
歲末祝福每一場都會播映「盤山過嶺」的音樂錄影帶。上人表示，由李壽
全作曲演唱的這首歌，在短短的五分鐘之內，已把他三十幾年來所經過的
，表現得既清楚又感人。每一次上人都是那麼入神地聽和看，這也是我對
上人最深刻的印象之一──即使是講過幾萬遍的話，他每次都會像是第一
次講那般地真心和用心。
上人也時時刻刻在吸收新知識，所聽到的事、遇到的人，都會讓他學到。
但令人最感恩的是，上人傾全力要把自己所學到的一切都教給弟子。只要
有人願意學，他就會永不灰心地教。
在歲末祝福的空檔，李壽全帶著他剛做好的「大愛一條街」電視劇主題曲
給上人聽。除了這條歌，他還做過膾炙人口的「大地的園丁」、「一個乾
淨的地球」、「在第六對相遇」、「愛灑人間」以及大林慈濟醫院的院歌
「田中央的大醫院」。
「盤山過嶺」、「田中央的大醫院」和「大愛一條街」都是以閩南語創作
，把現代旋律與草根性結合，十分貼近慈濟文化。他在進入慈濟大家庭之
前，所做的歌曲大多在都會中流行，現在卻能在更廣大的民間傳唱。
歌聲停歇，大家鼓掌叫好。上人很開心，在誇獎李壽全的同時，並要他在
下一場歲末祝福進場感受一下現場氣氛。
這正是上人教弟子的方式，要弟子馬上做、親自體會。在他的心目中，每
一個人都永遠可以比現在更好。
【認清生命的價值】
今天是不折不扣的新年頭第一天，上人來到這趟歲末祝福行腳的第一站，
這位於羅東鎮郊梅花湖附近的清幽所在。我也是第一次來到，感覺特別新
鮮。
在全球暖冬現象愈來愈明顯的當兒，今天總算是有點寒意了！還沒進入會
客室，一位瘦瘦小小、穿著厚大衣的老太太就走上前來，在門口拉著上人
的手不放，嘴裏講了一大串好話連句，把上人逗得開心極了！她正是從八
十八歲開始做環保，現在已經是一百零一歲的老菩薩張林蕉，大愛電視台
的「夏夜精選」曾經播過她的故事。只見上人拍著她的背，頻頻問道：
「電視播您的故事正不正確啊？您歡喜嗎？」
阿嬤重聽，因此上人貼近她的耳邊問話。從我站的角度看過去，他的臉完
全被阿嬤擋住了。然而，這情景恰好詮釋了上人的「無我」。
在稍後的歲末祝福中，我拍到張林蕉從上人手中領到紅包的畫面，她們兩
人的臉孔最清晰，旁邊是川流不息的人潮。這一幕彷彿是在詮釋上人的眾
生緣。
無數人受到上人啟發，而認清生命價值，發揮人生良能。上人感恩眾生護
持，竭盡心力回報，要救度更多人。也因為如此，上人在精神和體力上的
透支，超過常人所能負擔的程度。
然而，當所有隨師眾都疲累不堪時，上人的悲心和愛心卻是源源而來，載
重一切承擔的體力也跟著而來。上人對眾生的付出已到了完全無我的境界
，當一個人捨到完完全全沒有自己時，已經與天地宇宙合而為一，因此，
他的能量也來自天地宇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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