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示教的智慧

◎釋德

◆二月二十六∼二十七日《農正月•十八至十九》 【靜思小語】 大體老師生時無私付出、身後奉獻醫學， 讓身體的功能發揮得淋漓盡致，實踐菩薩捨身為眾的精神。 大慈大悲大喜捨 「雖然再也不能言語，但您仍在生命終點，為我們上了最精彩的一課…… 」慈濟大學九十三學年度大體老師感恩追思儀式，在清晨七點展開；慈大 師生、志工與家屬們在冷雨紛飛的天候中，為二十四位大體老師舉行入殮 及送靈儀式。追思會上，慈大余婕于同學說出她對大體老師的感恩之情。 二十四位大體老師中，有年僅二十三歲的女孩，也有高齡九十歲的阿嬤， 其中有三位慈誠、七位委員、三位榮董及四位委員眷屬，包括法號靜施的 資深委員陳蓮招及劉再傳、張順得等人。 會中交織緬懷、感恩之情。醫學系三年級同學許志傑於暑假期間到訪大體 老師陳壬奎家中，認識到老師生前樸實的性格；於啟用大體後，每次實驗 前皆向大體老師默禱，報告學習進度。「感恩老師默默看顧，我才能順利 完成這學期學業。」 李璐佳同學感恩大體老師家屬的支持，成就醫學生的學習。「解剖過程中 ，我發現老師身上有許多疾病；想到自己平時有個小感冒就很不舒服，可 想而知老師生前承受了多少病痛！雖然無法在老師生前醫治他的疾病、減 輕他的痛苦，然而，透過老師身體的教導，未來可以幫助其他人不再承受 同樣的痛苦。我想這也是回報大體老師的方式。」 余婕于同學感恩大體老師的陪伴，讓自己對人體神經血管的排列走向有了 最清楚的認識，扎實學習人體解剖學。「雖然您的身體是冰冷的，但我握 著您的手，想像這雙手曾經溫暖、堅持守護著心愛的家人；而現在您同樣 用這雙手，牽引我們進入生命的殿堂。」 慈大醫學系畢業、目前是花蓮慈院第一年外科住院醫師的楊雅雯表示，這 是第一次以外科醫師身分參加臨床解剖課。「大體老師是習醫路上最特殊 的良師益友。從解剖中我發現，有時儀器檢查不出來器官異常，卻有可能 是因為組織變化，造成病人強烈的不舒服感。所以日後我會多聆聽病人傾 訴症狀，而不是只依據儀器檢查結果，這樣才有辦法真正解決他們的問題 。」 大體老師張順得曾是慈大醫學系七年級學生的慈誠爸爸，因此，孔睦寰同 學說今天是以「家屬」身分參與感恩追思會。 孔睦寰提到，在急診室實習常碰到氣胸病患。「過年時來了一位車禍造成 氣胸的病人，喘得很厲害。當時只有我與郭健中醫師在外傷區，郭醫師問 我會不會放胸管？我雖然沒有在病人身上放過，但曾在大體老師身上放過 。看到病人喘得那麼不舒服，便勇敢承擔這項工作。當聽到胸管放置成功 後『嘶』的洩氣聲，病人的呼吸也平穩下來了，當下十分感動，也想向大 體老師說謝謝！」 孔睦寰以自編曲「內心的話」獻給大體老師。低緩的大提琴與鋼琴合奏， 旋律緊扣著不捨的深情，令與會者頻頻拭淚。 生命長存光與熱 「每一年的追思會上，看見這些大捨身軀的慈誠、委員、榮董們，我感覺 自己也是家屬……」上人開示時，流露深切感懷。 「而今所見的四大志業、八大腳印，步步都有他們的心血與愛。他們一路 跟著我，走在正確的人生道路上……」思及慈濟人生前以愛付出、一心追 隨，令上人難掩不捨。 「他們是為未來的人類而奉獻身體。」上人表示，每一位大體老師皆是出 於一分真誠而奉獻的愛，願意讓醫學生在他身上劃刀，以解開人體的奧祕 ；因此，大體老師並不是一具冰冷的身軀，而傳遞了溫暖的愛，以及值得 人人學習的精神。 「佛陀說『頭目髓腦悉施人』，慈濟推動遺體捐贈就是效法佛陀的精神— —生時無私付出，等到一口氣不來時，也能將身體物盡其用。」上人期勉 醫學院要教育出「人醫」，「不只是醫救身命，還要醫人、醫心，這才是 醫師的本分。」 「感恩各位家屬們，能將最親愛的家人奉獻出來，讓醫學生未來能擔負搶 救生命的工作；各位同學也要永記大體老師的這分心意，不辜負他們成就 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