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的容顏

◎撰文／黃秀花

【心靈震撼教育】 東莞虎門鎮，位於珠江東岸，自古以來就是通商口岸；清末名臣林則徐曾 在此銷毀兩百多萬斤鴉片菸而聞名。如今蛻變為大陸著名的成衣批發中心 ，五星級飯店林立，商務往來密集，前年更創下一百二十七億人民幣的總 生產毛額，榮獲「全國首屆城鎮綜合發展」第一名。 然而在這富裕的城鎮中，卻隱藏著三個貧窮小漁村──漁港、三東、新興 村，是繁華落盡轉成空的寫照。曾為全東莞市最富有的區域，如今因為工 業污染嚴重、漁獲量減少，漁民缺乏其他謀生技能，自然形成失落的一群 。 二○○五年底，駐派虎門的台商陳絹媛，與慈濟志工一同訪視三個漁村共 一百戶特困人家、致送民生物資，並對其中四戶展開長期關懷。被基底皮 膚癌啃噬到面目全非的陳細妹，最令志工不捨與心痛。 「她的臉部潰爛，從嘴唇到上顎都不見了，鼻梁也被癌細胞啃光；近身接 觸，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江智超難以形容初次見到陳細妹有多麼震撼； 而手持相機記錄的劉鵠偉，也遲遲無法按下快門。 「三十多歲時，她的臉就開始變化；最初只是顆小瘤，慢慢擴散到占據大 半張臉，至今七十多歲了，潰爛還持續進行。」江智超說，陳細妹每天擦 藥止痛，夏季還會因長蛆而讓爛處更加刺痛；可以想像，那是何等的痛苦 與折磨。 為此，王天維商請廣州南方醫院整形外科醫師評估手術的可能性；無奈醫 師認為她年齡已長，動刀風險大，就算手術清除腐肉，腫瘤還是會增生， 因此不建議開刀。 雖沒能幫上陳細妹的忙，但那次造訪，卻讓陳絹媛難忘：「我看到她從房 間走出大廳，烏黑的長髮梳理得很整齊，還挽成髻，就像要見貴賓一樣。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她好美，也深為她的苦感到心疼！」陳絹媛激動迎上 前去，緊握陳細妹的雙手，好似要將她擁入心坎，好好疼惜一番。 這些年來，就是因為這樣的感動與感傷，讓長年處於高壓力職場的陳絹媛 調整生活態度。 「以前我很揮霍，每次去香港就買一大皮箱的名牌包包和衣服，塞到滿出 櫥櫃還嫌不夠！」陳絹媛說，大肆採購的行為，反映出心靈的空虛。 當生命有過一次撞擊、歷經一番洗滌後，思考角度也會重新調整，了解什 麼才是該追尋的目標。多數台商志工，也正因此無怨投入濟貧扶困行列。 【廣東虎門•濟貧】 漁村沒落，原本自給自足的村民變成社會邊緣人——在別墅旁的舊房中， 有久病的老人家、無處求學的盲童、籌不到學費的醫學生……志工協助他 們改善生活，並舉辦冬令發放。這天來到一對老夫婦家展開房屋修繕；「 你們比我親生子女還要好！」吳奶奶緊摟著志工，笑得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