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永遠的志工老兵
側寫顏惠美師姊 |
|
| ◎張輕安˙慈璧 |
|
【獻給你，愛心】
初夏的午后，遠離塵囂、一向清淨的樂生療養院的寢室中，傳出一陣陣台
語的歌聲：
「一時病痛無免怨嘆，一時災禍無免膽寒。無通失去希望，每日有信心，
精神輕鬆，親像健康人。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時起，有時落。醫生
、護士，攏嘛會照起工來看，三分是身痛，七分靠打拚，要拚才會贏。」
顏惠美師姊輕輕的唱著，床上臥病的金阿伯，眼中閃著晶瑩的淚珠，聚精
會神的聽著……
六月初，在慈濟醫院帶領志工、輔導病人，長年累月奉獻精神體力的顏師
姊，重新投入了許久未曾參與的照顧戶個案訪查，希望藉由轉換工作型態
，以抒解身心；行經新莊，她便隨緣就近上山來看看老菩薩們，距上回帶
懿德女兒們到樂生，已兩年多了。
宋老菩薩一聽聲音就知道：「你是顏小姐喔！」顏師姊婉言請金阿伯放寬
心，身體很快就會好，慈濟需要老人現身說法，提供經驗給年輕人，指引
他們人生的方向。到了其他病房，顏師姊也一樣慈顏軟語地安慰，看到老
人們寂寞的情景，她決定每月帶志工上山一趟，陪陪老人家，為他們帶來
生氣，抒解安慰老人家的身心。
◆難得的年輕菩薩
「菩薩所緣，緣苦眾生」，時時刻刻設身處地為人著想，心心念念地希望
對病苦的眾生有所幫助，這就是慈濟的「志工老兵」──顏惠美師姊，上
人曾對大眾稱讚師姊：「是一位很難得的年輕菩薩！」
顏師姊自幼生長在一個佛教家庭，祖母是一位受過菩薩戒的虔誠佛教徒，
設在家中三樓的佛堂，經常有法師出入，講經說法；在這樣的環境薰陶下
，她自孩提時期，看到法師，就好像看到自家人一般，有一分難以言喻的
親切感。
以行善為本分事，是她自幼至長的人生觀。童年，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老
祖母及母親「寬以待人」的風範──小學時，父親因受友人拖累，經商失
敗，在祖母提示「我們欠人的，再辛苦也要想辦法還清，至於別人欠我們
的，就別跟他要了，就當做是我們前輩子欠他的，把向他要錢的時間，用
來努力工作不是更好？」於是，原來住的高樓大廈換成窄小的房子，而往
昔的親朋滿座的景象，也不復再見。一天媽媽帶她上街買好米糧食物後，
竟然送給拖累她家的人，小小心靈覺得很奇怪：「媽媽，我們自己也不夠
吃呀！為什麼要給害我們家的人呢？」「孩子，雖然我們不寬裕，但他的
處境比我們更苦啊！」自此，她學會知足與捨得。
十三歲考上初中的那年暑假，無意中，在舊書攤發現了一本破舊的「釋迦
牟尼佛傳」，她如獲至寶，回家讀完整個故事後，歡喜非常，不知怎的，
腦海浮出一片憧憬──「那是我所嚮往的生活呀！將來希望能以清淨身來
供佛。」
台北商專畢業後踏入社會，即在東元公司上班，守分盡職，閒餘時間，總
是與大夥登山尋幽訪勝。及至最愛她的老祖母棄世後，她自我尋思：就業
已有十數年了，是否該換個生活方式？環顧周遭，社會環境的變遷，權與
利成了人們的追逐目標，「不如乘年輕時多唸些書，從教育兒童方面做往
下札根的工作！」動了此念，她毅然放棄優渥的待遇，辭掉付出多年心力
的職位，前往日本觀摩修學幼教。
◆踏上不倦的慈濟路
一趟東京之行返台，她決定再辦日本簽證，充實兒童教育的基礎工作。然
而，就在赴日前的空檔裏，住家附近一位師姊熱心的告訴她，花蓮有一位
師父很偉大，自己做工維生，勸募來的錢，都用在救濟全省的貧苦人家身
上，要帶她見這位師父。當時她並不以為意──工作時逢年過節，同事們
都會集資捐助公司附近的孤兒院或殘障同胞，因此她認為，各地區的窮苦
人家，都應有當地善心人士的幫忙，何須全省性的濟助機構？不過，基於
悲憫心，和「正好沒什麼事，去看看了解一下也好」的心理，她踏上了花
蓮之路。
「好個悠然恬靜的修行場所！」七十一年三月，初到靜思精舍，四周清幽
的環境，使她心曠神怡。她在大殿禮佛後，看到大殿兩側看板列有功德會
的帳目，逐年的收支明細標示得非常清楚。出了大殿四處參觀，看到上人
在書房寫字，慈祥壉瞿瘦的身形，彷如她祖母生前低著頭寫經一般，使她
倍覺親切。在簡陋的工場裡，她看到一群出家人正忙碌地做手工。至此，
她對慈濟有了初步的認知。
才見過上人，上人竟開門見山地叫她出任委員，她猶疑著：「我要去日本
唸書口也！冒然答應而做不到，是不負責任且對不起自已。」
下午，上人病了，躺在床上。顏師姊跟著其他人進入寮房，年輕的她憑著
一股熱忱，不假思索地說：「啊！師父一臉的汗，趕快幫他擦擦，換一件
乾衣服穿，否則若著涼就不好！」自然的關懷，隱約來自一分莫名的因緣
。
過了不久，訪客們向精舍的師父們辭行，上人聽到聲音，仍撐著病體出來
送行，並殷殷叮囑她：「你要接下委員證哦！」看到上人病中難受的神態
及期盼的眼神，她的內心不由得一陣激盪，想到：「若非為了使眾生離苦
，多一個人做事就可以增加一分力量，師父何必病中還強撐著做這交代！
」剎那間，她深受感動，也意識到自己應該為上人分擔一分如來家業，而
不應再逃避責任。繼而提起勇氣答道：「好吧！我來做委員。」
◆病人需要愛的溫暖
是機緣，也是幸運，由於「去看看也好」的一念，使她做出了人生中重要
的抉擇，此後她所跨出的每一步，都與慈濟的步伐環環相扣；顏師姊生命
的光輝在慈濟的大舞台上，發揮得淋漓盡致，而慈濟也因為她，使得「慈
濟志工」在國內醫療界傳開，成為一大特色。
民國七十二年左右，有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出家人前往精舍參訪，上人
注意到他由於膝蓋無法彎曲，致行走不便，請顏師姊帶他到長庚醫院檢查
。因緣和合，照顧這位比丘尼的責任，就落在她的身上。這位出家人前後
經過三次手術再加上復健，共住院四個月的時間，皆由她耐心的照料。
有一天，病房中多了一位衣衫襤褸，智能不足，因車禍被送來住院的病人
。因為全身又髒又臭，鄰床的病人及家屬，都厭惡的掩鼻嫌棄。看到這種
情形，她心想：「佛教講慈悲，強調眾生平等，出家師父需要我幫忙，這
位可憐的婦人，難道我就不理她了嗎？」一分悲憫湧上心頭，原本躊躇的
她，毅然突破我執，從幫她處理大小便溺開始，到為她清洗梳理頭髮，將
全身擦洗乾淨，一直照顧到她出院；連她的姓名、住址都不知道。使病房
中其他人大為讚歎及好奇。
後來，肇事者會同警方替這位婦人辦出院，婦人臨走時找不到顏師姊，頻
頻問別人：「那個查某去那裏？那個查某去那裏？」經由這次的經驗，使
她深深感受到，即使是一位智障者，在病痛時受到善心的照料與關懷，也
會銘感於心；相信這愛的火花，將持續溫暖著受施者的心靈。
◆慈院第一批志工
民國七十五年，慈濟醫院即將啟業，她心想，慈濟醫院是個救人的醫院，
委員們募款如此不易，將來蓋好後，大家應該再接再厲，設法為這所醫院
費心盡力。在啟業前的義診期間，更見到生命的無常，及病人所受的苦楚
折磨；而許多人念佛拜佛一生，臨病時卻一句佛號都念不出來，令她更感
到修行不易。於是一念心起，便立意在慈濟繼續做服務病患──「破我執
」的工作。因此，她雖然沒受過護士的專業教育，但願意當護士的幫手，
而委員本身就是義工，於是她便會同幾位志同道合的師姊們──前杜詩綿
院長夫人張瑤珍、婦產科主任楊朝融的夫人，她們三人，成為慈院開業後
的第一批志工。
剛開始，志工們在院中看到許多血淋淋的場面及醫療儀器如手鍊、腳鍊、
頭釘等物，心中難免害怕，同時也擔心被病人感染。但她因有在醫院照顧
病人的經驗，能以平常心歡喜自在地做，並將她的技巧心得及醫學常識，
分享予其他志工師姊們。幾天後，其他志工們見她都能把病患當作兄弟姊
妹，能嘻嘻哈哈、談笑自若地進入病房，將病患當作親人般照顧、親切對
待，便起而效尤。久而久之，氣氛就帶動起來了。
在她的用心規畫及後繼志工的努力下，慈院的志工，目前已有一千一百多
位固定名額，且人數有增無減，而「慈院志工」的名聲，也在國內各醫院
傳開，成為慈院一大特色。同時，顏師姊更有了慈院「志工老兵」之譽。
◆遊化病房的歡喜菩薩
志工每天上午在團康活動後，就分赴各自崗位為病患服務，顏師姊則是流
動的「十項全能」，隨時可以補位。由於她經驗豐富，對人性洞悉深刻，
而且個性開朗幽默，任何棘手的個案或志工們無法解決的疑難雜症，她多
能應付自如，往往三言兩語就能解決，也能一眼看出病患的困難，而適時
伸出援手。
每天午後，在慈院三樓的志工室，顏師姊殷殷講述志工的工作重點，與對
病患輔導的經驗，鼓勵大家既然放下手邊的事務，遠道回來當志工，就要
將這三天當做「佛三」修行的日子，主動把握可以付出的機會，「志工背
心是一件『迷你袈裟』，志工是『活動的服務台』，我們要藉工作修行六
度波羅蜜──歡喜的『布施』心力，持好佛教徒應守的『戒規』；修『忍
辱』行，對於病人或眷屬的責難，要能忍且歡喜受；由眼所見、身所行的
體會，『精進』學佛；遇事要學習用『禪定』的功夫來處理；由修福中，
『智慧』會漸增長，煩惱也減少了。應感恩於病患受病苦，才有我們發揮
功能的機會，及時給他們帶來溫馨的精神鼓勵。」
樂觀開朗的顏師姊在醫院中，無異於一位遊化人間的菩薩，輔導個案，她
會觀機逗教，視不同的情況及對象，做適當的處置。如對傷心沮喪的流產
婦女，她會勸她們：「可能是這孩子和妳的緣較短，既然如此，就應該讓
他自在往生，妳哭哭啼啼地會讓他走不動，無法到好地方去……妳放心地
祝福他。而妳自己先養好身體，要再生狀元子、菩薩子就不難，也免得妳
的父母家人擔心。」
對年輕人，她會說：「少年仔，躺一下就好，不要賴床，有氣魄一點，趕
快起來！」
對老人，她則會以無限的體貼與耐心去關懷，天天去看他，講故事給他聽
，若得知老人家的心聲，則會想辦法圓滿其願。在急診處，則維持秩序、
安慰病患及家屬，打發掉看熱鬧的好事者；遇無理取鬧者，她也會以柔和
的聲色，以種種善解巧喻對他們說理。
「介紹慈濟、帶領會員參觀醫院」，也是她的拿手戲，每當有外面的團體
來參訪，她都會以幽默的口吻及開朗的笑臉帶隊參觀介紹。由於院中的一
草一木、志工的一舉一動，都有她在日常中做出來的成績，因此她的介紹
，特別有吸引人的攝受力。而各種場合中若碰到任何不快或尷尬的場面，
只要推出顏師姊，往往能迎刃而解，氣氛變得愉快祥和，於是顏師姊又成
了「最佳全壘打王」，任何難纏的變化球在她圓融的處理下，都變成好球
，而且棒棒安打！
◆開創慈院溫馨傳統
顏師姊「不遷怒、不貳過」的功夫，也令人敬服。即使碰到再無理、再不
堪的場面，她都能在當場處理完畢後，立即調整好心態，在下一刻仍和顏
悅色的進入病房，面對病人時又能嘻嘻哈哈地如對親人。她說：「醫院是
最好的修行道場，隨時得接受各種境界考驗；只要存有這樣的心，就能原
諒任何人，而且保持平常心面對病人。所以志工天天在學習、在成長；時
時培養耐心，也就是天天在修行、練功夫，時時在印證佛法。在慈悲中長
養智慧，自然知道如何拔苦與樂。」「真的是『盡多少本分，得多少本事
』，獲得病人接納，就是對志工最大、最直接的鼓勵，因此人人做的歡喜
自在，樂此不疲。」
在慈院志工們的眼中，她真的是將佛陀「慈悲喜捨」的精神落實在生活中
、在行動上。在她以身作則的啟發帶動下，慈院的志工們確實都是「快樂
志工」，人人從做中體會到身上那件『迷你袈裟』──志工背心，穿起來
極不容易，也知道如何在行動中，善盡三寶弟子的本分，擔負起一分如來
家業，而樂於當「活動的服務台」，盡心竭力地為病患服務。也因為這分
「歡喜做」的心態，志工們往往一氣呵成地，從早做到晚才警覺到時間的
易逝，因此更積極地把握服務的機會。
除了志工每天例行的工作外，在慈院的許多角落，處處可見顏師姊的影子
。家慈院啟用後第二年的中秋節，所有能請假的病患、家屬，以及醫護、
工作人員，都回家團圓了，使得鎮日熙熙攘攘鬧鬧滾滾的院區，頓時空曠
不少，顏師姊在冷清的病房中，深深體會到不能回家團聚的開刀、重病患
者及值班人員的寂寞與辛苦，於是便發起院中的醫師、護士、行政人員及
阿嫂、志工們，舉行聯歡會，與病患一起過節。
剛開始幾乎沒人參加，顏師姊見了非常難過，便單槍匹馬地到各辦公室、
醫護人員宿舍去拜訪，邀請大家共同出席、提供節目，並製作慰問信，一
封封地送到病床前給每位病人，邀他們參加。聯歡會開始，又會同志工們
將想參加的病患一一推下樓來，共度一個快樂的節日。此後，每逢年節，
「送愛心到病房」及「聯歡會」，就成了慈院的一項溫馨傳統。
◆給臨終病患最摯切的關懷
看多了生、老、病、死的苦，尤其是末期病患，那種無助與對死亡的恐懼
，真的需要有人來做臨終關懷，陪伴病人安詳度過人生最後的階段。於是
，顏師姊又開始著手「臨終關懷」的籌備工作。
沒想到，首先做的臨終關懷，安寧照顧的對象，竟是自己的父親。
顏爸爸腦溢血緊急送醫救治，顏師姊聞訊從花蓮趕回，父親已不省人事了
。醫師認為不用開刀，因為即使手術成功，也是植物人。她冷靜的思考後
，徵得母親與弟妹的同意，決定讓爸爸有尊嚴的過完此生──不做急救的
措施，不在全身插上各種管子。她自己衣不解帶的隨侍父親身邊，將所瞭
解的佛法，依在父親耳旁，輕輕的說給老人聽，並請他用心跟著唸阿彌陀
佛，間而為老父拍背去痰，翻身去穢物，要求爸爸放心世俗的一切，什麼
事都別煩惱，跟著佛號聲去找阿彌陀佛。終於，七天後老人平靜安詳的往
生了。
七十九年農曆十二月底，一向護持她從事慈濟志業不遺餘力的顏媽媽，因
乳癌衍生併發症往生了。臨終前幾天，也是師姊自己隨侍左右陪伴。顏師
姊沉著的辦完母親最後的一件事，隔天，毅然的收起自己的哀痛與眼淚─
─父恩情深，母親恩重難報，惟有將受之於爹娘的這個色身，做有益人間
的事，才是念親報恩最好的方式──大年初一，她又出現在慈院的病房中
，換上溫馨的微笑，向病人賀祝健康，衷心希望媽媽如願快去快回，再入
慈濟世界來，做個救人的人。
七十九年年初，她感到身體不適，自己以為只是常年奔波勞累所致，不料
醫師檢查結果，需開刀手術治療。她在三天後就很乾脆的將自己送入開刀
房。在上人、常住師父、慈濟人的關愛與祝福下，她很快就康復了，但在
那段期間，她卻刻骨銘心地感受到了地藏經經文中：「自見其身偏臥病床
……抽腸剉斬……」的痛苦折磨，而更能深體病苦。於是在感恩之餘，她
更進一步發願要「當所有病患的媽媽」，將病苦的眾生都當作自己的子女
般疼愛、無微不至的照顧。
◆用歌聲將病房變樂園
經過父母往生及這場生死掙扎的大病，使她更覺生命無常，要把握光陰；
病癒後，她帶領幾位志工師姊前往日本，足跡遍及北海道、大阪、東京，
作半個月的參訪，見習各醫院有關臨終關懷的作法，與志工組織的性質與
工作情況。
由這次日本行中，獲得許多新的啟示，在慈院志工體制中，做了許多改變
，使慈院志工服務的氣氛變得更活潑，也充滿了鄉土特色──在團康中，
時常出現布袋戲、歌仔戲，人人放下平日的身分及我執，扮老萊子，將阿
公、阿婆逗得眉開眼笑。
而為了安慰病患，提振志工的工作士氣，她還花了許多時間，針對不同的
狀況作許多歌曲，如「快樂志工」、「不掉眼淚的蠟燭」、「阮若打開心
內的門」……，使得慈院時時歌聲洋溢，變成一座活潑歡樂的樂園。
在日本看到數所乾淨的醫院後，顏師姊返台又聽到上人在呼籲環保，不待
上人吩咐，她立即又挨家挨戶去敲開了醫師、護士宿舍，請他們響應環保
、做垃圾分類，並發動委員、志工們，從事醫院及社區打掃，從此，院區
中又有了煥然一新的整潔面貌。
她了無掛礙地以慈濟為家，將全部時間奉獻給病患，如今，全省慈濟醫療
網將陸續成立，必然需要更多志工投入服務行列，於是，她原來在慈院的
工作，已由三位社工接手，自己則風塵僕僕奔波於南北道上，透過講習會
做全省志工的養成訓練。只要有慈濟志工的地方，總會聽到她爽朗的笑聲
，和對志工殷切的期待。
◆永遠的「志工老兵」
「哈囉，老兵，你可是早生華髮？」
「呵呵！老兵老矣！歲月不饒人哪？」
會嗎？顏惠美師姊是永遠的「志工老兵」，她的心是不老的，永遠歡喜的
為需要者付出她的光與熱──祇為了當初一句承諾，她無怨無悔的歡喜做
、甘願受。
十數年的歲月，造就了一位菩薩行者，顏師姊十年如一日地孜孜行於慈濟
道上，一步一個腳印，深深地烙在慈濟的歷史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