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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汗水感恩大地有情
災胞在祝福中重整家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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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賴美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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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抵達南京機場時，心情感覺與三年前第一次到大陸旅遊迥然不同。四
點十分登上汽車，幫我們開車是位柳師傅。他一路從南京到河南息縣、固
始縣，再到安徽全椒，每天加班只得兩毛五，但他並不因長途跋涉勞累而
生怨言，總是小心翼翼專心開車，大家對他的盡職表現稱讚不已。尤其連
夜趕路，看慈濟人不抽菸，於是也不敢抽菸來提神，那份忍耐與尊重別人
的態度，令人讚佩。
◆踏上感恩、歡喜、不畏苦之路
車過長江大橋，轉入鄉道後，路面變得顛簸不平，一望無際的田園，新插
的秧苗，縱橫的阡陌，構築了一塊塊大小不一，形狀互異的田疇。勤耕的
莊稼，及一簇簇村屋，將鄉間粧扮得別具生氣。車子一路走過，桃樹果實
纍纍，荷池與夕陽相映照，大地蒼翠，作物豐收，在在顯現冬去春來，大
地復甦的喜悅。
車子行經成蔭的路樹下，偶有豬狗雞鴨悠然而過，柳師傅除按喇叭警告外
，仍得禮讓牠們而過。車經合肥市，夜幕已低垂，因電力短缺，路燈也派
不上用場。
十點半，於六安用晚餐，再上路時鄉道已一片漆黑，不時有夜歸人騎單車
迎面而過，沒車燈、沒反照器，或是勤勞的農人摸黑在路邊裝卸作物，這
都增加柳師傅 夜間開車的精神負擔。
過十二點，大夥已倦累，正想打個盹，車忽然停下來，發現電瓶差點震出
車外，經師兄們合力獻策獻技設法修護後，車又在滿天星斗的夜空下，穩
穩向目的地前進。
到了息縣政府招待所，已是六月八日清晨四點四十五分了。雖然經過二十
四小時長途行旅，卻聽不到一聲叫累，八點出發展開奠基工作時，師兄師
姊仍精神抖擻，衣履整齊。
有位政府官員這樣說：「你們一天工作那麼長，精神還那麼好、那麼高興
，要我們真『搞』不來。」感謝他們的稱讚，這是慈濟精神的無聲說法啊
！感恩、慈悲、歡喜、團結、不畏苦，團員們在息縣、固始縣如此，在全
椒亦然。
◆祝福災胞重建家園美夢成真
河南息縣、固始縣的奠基分別在六月八、九日完成。此地較僻壤，民風純
樸，當我們進行奠基禮時，很多村民、災民站得遠遠不敢靠近，經我們一
再邀請，才歡歡喜喜和我們一同鏟下基土。災民們雖木訥，但從臉上，可
以看出他們興奮的表情；也從他們臉上，讀出幾經人生煎熬練就出來的堅
忍、認命、簡樸的美德。
有一位年輕人，當我問他：「你將可以住在新建的房子，心裡是不是想過
，以後的生活和以前有什麼兩樣？」
這位青年人直說：「生活大變！生活大變！」
對一位不善言辭的鄉村青年，「大變」這兩個字，蘊涵了許多的希望與感
激。
還有一位年輕人，當我問他同一個問題時，他說：「這是我做『夢中之夢
』也不敢夢想的事情。我居然有房子可以住了！」
當我和災民談及過去、現在、將來的心情及計畫時，他們往往要很久才能
擠出這樣一句話來。每每奠基畢，在聲聲催促上車聲中，匆匆與災民揮別
。相晤雖然短暫，但一張張飽受風霜、欲語又止的褐色臉龐，及隱藏在斗
笠下閃爍的淚眼，無法隨那滾滾黃沙消失於我心裡。那一聲聲除了「感激
」，已無法再以言語表達的心聲，也深深縈繞在我耳中；一縷縷交錯複雜
思緒在心中翻覆，我期待、盼望新屋早早蓋好，快快讓他們的美夢成真。
◆一幕幕為人生奮鬥的畫面
在兩天中，雖然馬不停蹄，我總乘機在車中，認真找尋一些訊息。我看到
有幾位年輕人在豔陽下用節棍打麥穗，看到手搖水車灌溉大地──以現代
的眼光來看，這些方法不免讓人覺得落伍，但從一敲一打中，包涵了多少
中國人的勤奮、任勞任怨、堅忍、篤實的美德；那手搖水車，引上來的水
雖不多，卻在不斷努力合力下，滋養大片乾涸的田園。以汗水來克服天候
的堅毅精神，不也是中國人的生活智慧！再看一位村婦，提著一籃雞蛋，
到市集賣，一籃雞蛋二十來個，是捨不得吃集存下來的！正午，三、五村
童，身穿補綻的衣服，在太陽下，赤著腳行於泥石路上，拿著幾本書，要
走幾里路才到學校。這一幕幕人生奮鬥的畫面，看來好熟悉親切，回想三
、四十年前，我們不也這樣走過來！只要人人能守分踏實，盡力而為，掙
脫困境，總是指日可待。
河南息縣、固始縣的奠基工作圓滿結束後，六月十日，一早又搭柳師傅的
車前往安徽全椒與甲隊會合。這一路車程大約八小時。固始縣翁縣長特地
送行一小時，他說：「今日送君千里，明日願君再來。感激慈濟功德會，
感激台灣愛心人士，請務必代向證嚴法師問候請安！」
揮別翁縣長，車子繼續前行，在車裡，笑聲不斷。先是鄧春治、許玉摘兩
位師姊談及上次賑災打先鋒的甘苦談及感人故事；後有劉勝德師兄的領唱
，他有羨煞大夥的美妙歌喉；等大家唱完所有慈濟歌選，還意猶未盡再請
昕師父獨唱「菩薩的心」，果然不同凡響，昕師父慢柔的音韻，將內心對
上人的感恩與敬愛，詮釋得無懈可擊。因而博得再次的「安可」。而許玉
摘師姊，竟能在幌動的車裡穩如泰山的比劃手語，不知這門功夫什麼時候
練就出來的？在八小時的車程裡，最難忘的該是午餐吧！雖只是饅頭就榨
菜，卻回味了小時遠足的氣氛與童歡。
◆像愛孩子般照顧新家
十日晚，大夥在全椒整理查對產權資料時，我對那一本小小權狀感情還很
淺淡。但當那一幢幢，一排排規畫整齊有致，色彩柔淡高雅的房屋呈現在
我眼前時，一股無比的震撼填滿整個心──這是多麼真實的無聲說法呀！
每一幢、每一戶、每一磚、每一瓦，不都在敘述著無盡的情和永恆的愛？
於外表，它在說：它會隨著時序的更替，永遠盡職的擋霜雪、避風寒、遮
烈陽；於內涵，她述說：她將承傳慈濟的大愛於世世代代，子子孫孫恆久
綿長。王副總執行長說：「慈濟不是為蓋房子而蓋房子」，不錯！為的是
那摸不著、觸不到的──慈悲長愛與喜捨恆情。
發放產權的工作每小組分配兩百幾十戶，因時間緊促，只好分頭作業。每
當我將權證交到災民手上時，一定不忘誠懇請求，照顧這房子務必要「像
自己的孩子，愛它、照顧它」，裡裡外外每天不忘打掃乾淨。一位政府人
員說：「請你們放心，明年再來時，一定比現在更好。」
可喜的是，我們所到之家，都打理的蠻乾淨，他們的家，除了一兩張床和
飯桌外，可說一無所有，但已感恩滿足得溢於言表了。尤其看到一雙雙因
勞動而粗糙有力的手時，一股堪慰的心油然而生，那一雙雙的手在訴說只
要肯努力勤耕，就有機會改善生活。看他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懈怠
的為災後的復甦努力奮鬥，相信必能「一步一腳印」，踏實的建造出溫馨
的家園。
◆愛與善的種子茂盛成蔭
我深深敬仰上人「知所當為而為」的睿智，並持以至中至正，到彼岸播下
這愛與善的種子，相信這無形的種子，很快會茂密成蔭。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此為鄭板橋題竹石詩，亦是上人於印順導師略傳序中引用的頌詞，上人以
此表達對印公導師的崇高景仰。在此敢請轉用，以示對上人的崇敬。詩中
所述高風亮節、堅毅不拔的精神，不也是上人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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