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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日惹人做所當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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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撰文／賴怡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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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日惹的華僑第二代，沒有錯過愛鄉的行動，
擱下事業為災民奔走，也鼓勵員工一起投入，
這對企業家夫妻笑著說：「我只是做我能做的。」
開倉儲大門，揚起薄薄煙塵，卻讓人一眼就看清楚，裏頭綿延堆疊的「白
米山」。半年前，這個地方還擠滿各地的捐贈物資，慈濟志工進進出出地
以大卡車搬運米糧，按照大白板上註明的發放地點駛去。此刻，倉儲空無
一人，白米堆成一座敦實的高垛，在天光下煥發光澤，等著那天再出發，
送往需要的人們手中。
「我們從二○○三年就開始發放白米了，那時是因為墨拉比火山（Mt
.Merapi）爆發，致送給疏散到避難所的居民。派上最多用場的，是今年
五月的地震……直到現在，我們仍會到貧瘠鄉鎮發放。」鍾瑞珍說。
日惹華裔企業家趙文上，將家具工廠提供出來作為慈濟救災物資倉儲；他
的妻子、個子瘦高而親切的鍾瑞珍用不甚流暢的華語說：「還有一些發放
剩下的衣服、鞋子存在我工廠。要去看看嗎？」她用流利的印尼語向員工
交代事情，驅車載我們前往她的連鎖磚工廠。
三十年的從商經驗，讓趙文上（Frananto Hidayat）、鍾瑞珍（Tjong
Swei Tjen）夫妻養成明快性格、迅速動作。在地震發生後，鍾瑞珍毅然
擱下工作兩個月，換上慈濟志工服，全心膚慰災民；趙文上則積極促成學
校重建，和相關單位溝通、確認各項事宜。
因為他們的投入，讓慈濟在日惹的愛心長流。
補給線——
志工在災區的堅強後盾
趙文上、鍾瑞珍都是土生土長的日惹人。身為華僑第二代，看著父母辛苦
工作、克勤克儉，夫妻倆也遺傳了優良秉性，經營家具出口、連鎖地磚及
屋瓦等生意，攢聚一分一毫。
富裕優渥的生活，在踏實的工作中一天天度過；直到三年前與慈濟接觸，
他們才發現生活的另一種可能——行善助人。
由於墨拉比火山活動頻繁，政府為防範火山噴發造成的傷亡，每每有風吹
草動，便將居民疏散至避難所安頓；被疏散的居民帶著少少家當與糧食，
不確知何時能返家，日子過得拮据。雅加達與鄰近城鎮的慈濟志工來避難
所發放，欠缺倉儲存放白米，趙文上得知，慨然提供場所。
鍾瑞珍則希望讓居民吃到比較營養的食物，「每週我跟員工送兩次蔬菜過
去——小避難所大概四、五百公斤，大避難所一千公斤。數量很大，我們
幾卡車幾卡車地送……」鍾瑞珍微笑著，似乎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二○○六年五月，墨拉比火山又蠢蠢欲動；政府保持高度警戒，趙文上的
廠房也存妥白米以備發放之需。沒想到五月二十七日發生強震，隨之而來
的海嘯流言，使得大街上充滿逃竄人群；雖然虛驚一場，但趙文上夫婦得
知鄉村受災嚴重後，和雅加達慈濟人聯繫救援事宜，倉儲的白米火速派上
用場。
災變翌日起連續十天，鍾瑞珍召集親戚、員工，每天清晨六點工作到傍晚
六點做出兩百人份餐點，送抵分布在鄉間救援的慈濟志工手中，成為最佳
的後勤補給。
找事做——
細心貼心提供食品用品
接連兩梯的慈濟賑災醫療團，於災後第十二天結束任務離開日惹。鍾瑞珍
與自雅加達前來支援香積的林瑞美尋思：「我們一直都在廚房工作，沒有
去外面看看災民的生活情形究竟是怎麼樣呢？」於是偕同負責醫療個案關
懷的楊碧露師姊到醫院訪視。
「我看到受傷的人很多，家人在旁照顧，也生活在醫院；他們的身心都很
疲累，卻沒有飯可以吃，很辛苦……我想，我們送飯給他們吧！」鍾瑞珍
說，已經煮食十天，大家雖然累壞了，但為了補給災民營養，又繼續努力
下去。
每天清晨五點半起床，到菜市場買菜，回家洗菜、切菜、配菜、打飯，趕
在中午前分送到不同醫院。只有六、七個人，日日辛勞地做出一百五十份
餐點；接下餐盒的災民，感動得連番道謝。
送飯的工作維持三週後，鍾瑞珍又發現：「病人住在醫院沒有衣服換。我
們倉庫裏還有好多熱心的人送來的衣服，可以分送給他們。」
這個工作聽起來真是簡單多了，鍾瑞珍卻說：「我都想好了，一位病人給
三件，這樣才足夠換洗；而且送的衣物還要符合對方的身材與性別。」於
是大家分頭到醫院調查病人數量，登記名字、體型、家屬人數，展開分裝
衣物的大工程。
「沒想到只是致送六百多份的衣服，卻花去大家一週的時間整理。」林瑞
美笑說：「鍾師姊的講究與用心，讓這個工作一點都沒有比較輕鬆呢！」
送到醫院後，發現有些病人已出院，志工不放棄，循著地址送到家裏。「
當病患看到我們送來的衣服，激動地擁抱我們！那種神情就讓我的疲勞消
失了。」林瑞美說。
災後兩個月，發放與義診告一段落，鍾瑞珍回到工作崗位、林瑞美返回雅
加達，直到學校動工典禮中又相逢。
賑災期間都住在趙家、已經與他們熟識的林瑞美，對鍾瑞珍讚譽有加：「
無論是煮菜給病患吃、整理衣服、或到鄉村發放物資，她捨得放下事業，
走在最前面，而且很認真地把所有事情都設想好，永遠不喊累。她的志工
精神，真的很棒！」
趙文上偕同搭機前來參加動工儀式的雅加達慈濟志工，到一戶大愛組合屋
探看。這戶住了帶著三個小孩的單親媽媽，看到志工來訪充滿欣喜。
趙文上分享道：「這間房花了五百萬印尼盾（約合台幣一萬八千元），雖
然成本比較高，但有窗子有隔間，比其他組合屋好一些。」夫妻倆在盡力
做志工之餘，更要求一分尊重與貼心，「我只是做我能做的。」趙文上笑
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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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鍾瑞珍的廠房，這是她三十年來奮鬥的成果；她掀開地上一面帆布，
露出裏面包裝妥當的各式童鞋，並從中取出一雙展示。這時我看見她手臂
上一個疤痕，原來是做香積時燙傷的；但她不甚在意地指著鞋子說：「下
次發放時，就可以把這些都送出去！」
我想到先前拜訪接受過慈濟手術治療的病患時，那個案紀錄本上的一筆一
筆，都出自於鍾瑞珍與員工的細膩與用心……
在她身上印證，做志工不需要什麼條件，只需要一分動力，及永無止境、
為人設想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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