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濟傳播人文志業基金會




慈濟月刊第548期
2012-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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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志業首頁 / 慈濟月刊 / 第548期
  在可倫坡耕耘福田

撰文‧邱淑絹、林翠蓮 
攝影‧蕭耀華

斯里蘭卡擁有「印度洋珍珠」美名,
作為重要政經中樞的可倫坡,正逐日走出海嘯陰影;
雖已脫離二十餘年內戰威脅,但百廢待興、清苦者眾。
世代悠閒的生活,此際卻有著殷勤的步調,
那是慈濟志工訪貧的足跡,正擦亮這顆寶珠,步步開墾著福田。

〔圖說〕可倫坡本土志工每月訪視癱瘓在床的提拉克,讓他有傾訴的機會;並鼓勵他生命仍有價值,要持續復健。


地處南亞、略近赤道的斯里蘭卡,熾熱的五月陽光下,有清涼的雨在日夜裏透涼;首都可倫坡(Colombo)火車站內外行旅匆忙,可嗅見和平的氛圍。

往昔,可倫坡機場戒備森嚴,士兵們荷槍在街頭進行維安;北方的內戰在二○○九年結束後,緊張氛圍漸漸散失。清涼的雨季裏,穿著藍衣白褲、灰衣白褲,和便服外有淺黃綠志工背心的慈濟志工們,駕著車蜿蜒在郊區,循著人車不多的小徑,準備將物資送往有需要的地方。

不良於行 床邊信心喊話

印度洋海嘯後,慈濟在南部城鎮漢班托塔完成救災重建,又設立辦事處,援助貧困家庭;這項長期援助的漣漪,擴大到首都可倫坡。慈濟聯絡處成立後,志工定期共修,展開機構關懷、濟貧等,目前兩地累積關懷超過九十戶。

在克斯貝瓦(Kesbewa)區一個寬路的轉彎處,志工們下了車,掀開廂型車的後門,搬出白米、牛奶等物資,拐彎行至一座陰暗小屋門前,女孩阿蘿莎(Arosha Dissanayake)坐著輪椅,和媽媽、弟弟在廊簷下迎接眾人到來。

阿蘿莎今年十七歲,看來卻像十二歲,身體的殘疾使她無法行走,生長在貧困家庭,只得躺在無床的地板上,無法上學,更沒有朋友。父親在建築工地打零工,日薪六百盧比(約新臺幣一百三十八元),卻不是天天有工作;母親照顧阿蘿莎,只能每天撥出兩小時到附近人家幫忙洗衣、煮飯、帶小孩等,掙得一百盧比貼補家用。

〔圖說〕細瘦的雙腳,微歪的身體上,有張笑得燦爛的臉龐,阿蘿莎歡喜志工到來。她本來終日躺在地板上,因志工的幫助得以坐上輪椅看到戶外的天空;生性樂觀的她,從容與志工笑談與歌唱。。

 

微薄收入難以糊口,而遮風擋雨的小屋雖然破舊,還得每月支付租金。和女孩同名的慈濟志工阿羅薩(Arosha Paranavithana),也住在克斯貝瓦區,得知這家窘境後,提報慈濟評估,獲得每月兩千盧比(約新臺幣四百四十元)補助金及生活物資等援助。

每個月能看到慈濟人,阿蘿莎最是歡喜,縱然發音不很清楚、咬字不是很容易,她卻又是開懷、又是唱歌。志工烏迪達(Uditha)說:「她的心思很正向,每次我們來,她都很快樂!」

志工達瑪西里(Darmasiri)服務的服裝店老闆捐出輪椅,讓阿蘿莎得以走出家門,看看這個世界。媽媽嘉妲米(Chandami Malkanlti)很感謝慈濟的幫助。阿蘿莎十二歲的小弟則說:「我將來要當醫師,好治療姊姊的病。」

離開阿蘿莎的家,前往南皮里央達拉(South Piliyandara)一戶人家。寬敞客廳牆邊的單人床上,四十歲的提拉克(Tilak Premakumara)倒臥著,下半身癱瘓,雙腳卻不自主地抖動,只能綁在床柱上,如此連翻身都困難,更別提下床了。

 

提拉克原本是電梯維修工人,二○○三年車禍,「醫師說不能動手術,不然連我的手都會無法動;他說假以時日,也許我就可以起來走了。」但是整整九年,提拉克並沒有離開過那張床。三十五歲的太太妮若夏妮(Niroshanee W. A.)做些點心販賣,一個月幾百盧比的收入,不足以照顧丈夫和十一歲的兒子及九歲的女兒。

他們的情形,由志工韋傑(Wijenayaka)提報給慈濟,獲得每月四千盧比補助。一年多來,慈濟志工每個月關懷,讓提拉克有傾訴心聲的機會,「有時我覺得真是浪費生命。」多年來內心的苦楚流露在他的臉上:「雖然有做復健,但沒看到什麼進步。」

「很多人跟你有同樣的命運,要持續做復健才能改善,生命仍然很有價值的。」志工們蹲在床前,你一言我一句地信心喊話。

「你們真的很好,來幫助像我這樣的人。」腦筋清晰的提拉克,感恩志工的相助。

母親難為 孕育子女夢想

行往馬哈拉嘎馬(Maharagama)的一戶人家,窄小的屋裏僅有一張床,及貼在床邊一個不及人高的小櫃;這還是親戚基於憐憫,撥出屋旁一個小小空間讓母子五人安身。志工從隱於一旁的入口進屋,僅能兩三人立足,其他人只好站在窗外和一家子對話。

二○○五年,做泥水工的丈夫心臟病發往生,香堤(I. K. Shanthi)正懷著最小的兒子,纖弱的她頓時感到未來茫茫不可知。斯里蘭卡工作機會不多,她以縫鈕扣為生,少許的收入讓他們捉襟見肘;「先生往生後,我必須堅強起來。那段時間很辛苦,而慈濟幫了我很大的忙。」慈濟志工二○○八年起每月補助兩千盧比現金及等同兩千盧比的生活物資。

志工達瑪西里問香堤:「你有縫紉機嗎?」她翻開窗下一堆衣服,露出一臺傳統型的家用縫紉機。達瑪西里看到這部機器主要零件不見了,修理費少則五千盧比,那不是香堤負擔得起。達瑪西里說:「我有一部工業用的縫紉機,也許可以拿來讓你做做袖子之類的加工。」

三十七歲的香堤與孩子們睡在同一張床上,浴廁、盥洗都在戶外。長女成績優異,十三歲次女度菈席(Dulakshi Dinesha)的夢想則是當個舞蹈老師。對於孩子不被窮困打倒的志氣,香堤說會不惜己力支持,「如果他們的夢想都成真了,那我的責任就可以卸下了。」

另一位年輕媽媽菈曼妮(Ramani Priyamani),卻痛苦於獨生女有意迴避她。幾年前因為丈夫外遇,她自焚想要了結生命,被救起後丈夫只來醫院冷冷地看她一眼,便另組家庭。經火燒過的臉兒焦黑伴隨著蟹足腫,脖子上多條蟹足腫相互粘黏,蜷曲的雙手抱在胸前,肘臂無法伸直,「要走出家門,讓我非常掙扎……」

女兒就讀小學,為了申請獎學金,需要母親到校為她簽署相關文件;去年八月,菈曼妮鼓起勇氣去學校,「但是我女兒羞於向人家介紹她的母親……」這讓她想遠離人們異樣的眼光。

對照著牆上陳舊的婚紗照片,菈曼妮和先生相依,而今卻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二○一○年十月起慈濟提供補助,志工的關懷讓她很自在,她傾訴著:「當我回首過去,就算穿上當年留下來的衣服,情況也已完全不同了。」

〔圖說〕被火紋身的菈曼妮,深知自己已和過往大不同,志工鼓勵害怕走出家門的她,要勇敢面對未來生活。

菈曼妮接受多次植皮手術,雖然讓燒傷程度改善不少,但她著實受苦,然這苦卻遠不及心靈的苦。「我感到非常後悔,得想辦法改善我的狀況……」菈曼妮思考著整型外科手術;但那要價龐大,僅靠家庭手工及哥哥的濟助,心願何時能了?

學做好人 實業家人生志業

慈濟在斯里蘭卡的第一顆菩提種子——阿羅薩,出生於中部坎迪的貧困家庭;二十八歲到可倫坡闖天下,身上只帶著向媽媽借來的一千盧比(約新臺幣兩百三十元)和幾件衣服。舉目無親,不知敲了多少門,一日深夜來到一家工人宿舍,業主老先生免費供他住下,還讓他擔任貨品管理員。

阿羅薩工作勤快認真,兩年後轉往進出口部門,工資增加到一萬五千多盧比,也漸漸學會做生意的技巧;一九九八年,他與菲律賓籍妻子維多莉亞(Victoria)結婚,夫妻倆創業,於住家成立小型童裝工廠,阿羅薩接洽生意、維多莉亞負責設計。

有妻有女,有車有房,阿羅薩事業小有成就,生活日漸寬裕,還能讓獨生女兒梅莎(Myisha)上國際學校,接受較好的語文教育。但出身貧寒的他一直想幫助人,卻找不到管道。直到二○一○年探望在漢班托塔的表弟烏迪尼(Udeni)生病的孩子,在慈濟工作的烏迪尼邀請阿羅薩參與八月慈濟在卡拉瓦納勒拉醫院(Karawanella Base Hospital)的義診。活動中,阿羅薩看到來自不同國家的慈濟醫護團隊,無私而歡喜地為他的同胞付出,深深受到感動與啟發。

他在時任慈濟新加坡分會執行長劉濟雨的帶動下,開始在社區克斯貝瓦做訪視,尋找需要幫助的貧困家庭;同時積極向朋友介紹慈濟,分享做慈濟的歡喜。

一頭捲曲頭髮,是阿羅薩的標誌;社區裏人人認識他,也會向他提報個案或上門求助。只要慈濟有需要,他就以慈濟事為先;維多莉亞雖然是天主教徒,嫁到斯里蘭卡後很快就融入佛教生活,並對先生的轉變相當欣慰,「看到他做慈濟做得那麼快樂,我身為妻子應該百分百支持。況且,他做的都是好事。」

《靜思語》:「脾氣、嘴巴不好,心地再好,都不算是好人。」最令阿羅薩震撼。他說以前自己是個很嚴厲的老闆,不怒而威的面容常讓員工噤若寒蟬、手忙腳亂。「做了慈濟後,他比較少發脾氣,臉上笑容多了,員工都很歡喜。」維多莉亞笑著說。一邊的阿羅薩也點頭。

〔圖說〕阿羅薩不怒而威的面容常讓員工噤若寒蟬;做慈濟後,看到很多生活困苦的人,他自覺擁有很多,也願意與人結好緣。

「之前,我覺得金錢事業很重要,但看到那麼多生活困苦的人,我覺得自己擁有很多了。在做慈濟的過程中,雖然偶爾時間不夠用,卻充滿喜悅。這種快樂之前沒有過,我才知道,快樂是沒有任何金錢可以買到的。」

阿羅薩七十二歲的母親拉莉達(Lalitha),支持兒子投入慈濟,當兒媳忙志工事,她就協助理家和照顧孫女;同樣身為志工的她,以阿羅薩為榮,說他是「金兒子」。事母極孝的阿羅薩,也很感恩當年收留他的那位老先生,至今還把這位貴人當成父母般侍奉。

舉家遷善 佛教徒見苦知福

阿羅薩的朋友、同樣來自坎迪的庫馬拉(N. G. C. Kumara),二○一○年九月首次隨同慈濟志工家訪,看到照顧戶困窘的環境後非常震撼,當場潸然淚下;慈濟給予照顧戶即時的援助和持續的關懷,讓庫馬拉感覺這就是人間溫情,也是他一直想做的事。

始終一臉溫文笑容的庫馬拉說,當得知慈濟有慈善、醫療、教育、人文四大志業時,身為佛教徒的他很震撼,「很實際,是一個幫助人很好的途徑!通常,我們會到寺廟供奉鮮花、油燈,然後回家過著平實平淡的日子;而慈濟不一樣,它以實際行動實踐佛法人間化。」

庫馬拉說,個人影單,面對著要求幫助的人們,他無法判別真與假、對與錯,而慈濟慈善工作以團隊形式進行,「慈濟的訪視過程,可以讓我們接觸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每月兩到三次,他從坎迪開車四小時來可倫坡跟著志工訪視,雖然舟車勞頓,但每次都滿懷感動與歡喜。而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他期望就近做慈濟還能兼顧家業、事業,於是將坎迪的童裝工廠搬遷到可倫坡,一個月內即就緒,「一切都是那麼順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幸運;而且訂單沒有減少,反而比去年還好。」

個性沈穩的庫馬拉堅定地說:「是慈濟讓我有幫助人的機會。慈濟就是我要走的路,是我這一生設定的目標。」

每月,庫馬拉來到維多利亞殘智障療養院(Victoria Home for Incurables)服務,「這裏有太多教育性的故事了。」庫馬拉舉例:「像有一位大叔,他雖然住在這裏,卻很知足,也從不抱怨,他的內心就像慈濟人一樣,是快樂的。」

「還有一位院友,他因車禍意外被送到這裏,已經住了十三年了。他的年紀和我一樣三十八歲,人生卻是大大的不同,我因此感到無比的幸運與感恩!」

「這就是我喜歡來這裏的原因,回家後可以教育我的孩子們。」看著六歲的兒子也同來療養院當志工,庫馬拉說:「這些故事是孩子們學習的範本,當他們從小有這些經驗後,在內心深植善的種子,長大後就能有所遵從與發揮。」

一年多來的訪視帶動與機構關懷服務,可倫坡已有二十五位志工,及超過一百位捐款的會員。阿羅薩熱誠地說:「我們為鄉親做事,也能積善德,而他們的快樂也是我們的快樂;這是我們從慈濟學到的精神。」

今年五月,在新加坡慈濟志工協助下,斯里蘭卡舉辦首次志工培訓,來自可倫坡及漢班托塔的一百零一位志工齊聚一堂。阿羅薩、維多莉亞、庫馬拉都領取了藍天白雲制服,邁向慈濟委員或慈誠隊隊員培訓之路,意味著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奉獻更多的時間。庫馬拉說:「我等待這一天好久了!」阿羅薩真誠地說:「日後要加快速度開發福田,接引更多志工。」
(資料提供╱楊淑元)

 

【關懷維多利亞殘智障療養院】
期盼月圓日
撰文‧邱淑絹、林翠蓮  攝影‧蕭耀華

在人民多信奉佛教的斯里蘭卡,每月的滿月日是公共假期,
讓佛教徒能到寺廟中誦經、祈福和布施;
而這天也是療養院院友最期待的日子,
享受沐浴理髮的服務、與慈濟人貼心交談。


維多利亞殘智障療養院坐落在可倫坡市區周邊拉傑吉利亞市(Rajagiriya),一八八八年由斯里蘭卡當時的英國殖民政府興建,收容十八歲以上需要長期護理照顧的殘智障病患。

數棟平房組成的院區,環境清幽,十四間病房住有一百七十三位名院友,由五十五位護理人員與員工照顧著。在療養院服務了二十年的院長丹京思禮(Don Kingsley Thewarapperuma)透露,因為此類療養院並不多,等待入院名單達三百人。

有些院友情況嚴重,長期臥床;情況較好者還能勉強走動,或坐在輪椅上處理部分生活起居。可倫坡慈濟志工從二○一一年一月開始服務,為院友們理髮、剃鬚、餵食、洗澡、整理櫥櫃等。

〔圖說〕海嘯後結識來自臺灣的慈濟,愈來愈長的志工隊伍在可倫坡成形,目標是為貧苦的人無私地付出。

丹京思禮說,雖有政府撥款,但經費不足,多年來都是由慈善機構或個人捐款支持營運。慈濟是親身參與院友關懷的第一個非政府慈善團體,「我們的員工照顧院友的需要,而慈濟人的服務彌補不足,讓院友能得到較全面的照顧,我們很感激。」

走廊上,盧因達(Ruwinda Ushantha)拿著電動修髮器,熟練地為院友剃髮。趴在床上的院友,用雙手支撐上半身,閒適的模樣,顯示對盧因達的服務很是滿意與享受。

盧因達和庫馬拉、阿羅薩是朋友,三十六歲的他,看起來像二十六歲,小本經營服裝生產。雖然是生意人,但幾年前學會理髮,剛好在維多利亞派上用場。「身為佛教徒,我知道慈濟是可以參與的團體,它是佛法生活化的展現。」盧因達一邊理髮,一邊分享:「來到這裏看到院友快樂,我也快樂。」

院內一角的浴室裏,有志工洗著衣服。維多利亞療養院沒有為院友洗衣的服務,能力好的可自理,無力洗滌的院友只好把穿髒的衣服丟掉,有些人捨不得丟,就讓志工協助洗衣。

阿羅薩帶著新進志工為院友們洗澡,他親自示範並且叮嚀些許細節,好比注意院友的反應,洗澡後洗衣服……等事情做完了就與院友聊天,還可以幫忙整理櫥櫃等。

午餐時段,志工紛紛洗淨了手,拿起湯匙走到院友的床前,或坐或站地餵食,並與之聊天。阿羅薩表示:「我們把院友當成兄弟姊妹或父母。」庫馬拉則說,重症病房人手短缺,院友不得不等上較長的時間,而志工也要更有耐心與愛心,也因此他每次都選擇到此支援。

有些院友身殘心不殘,盡力做些簡單勞作賺點生活費。五十五歲的古拉(Gurawardana)和六十三歲的蘇嘎(Sugathpala),床位相對,兩人都因車禍截肢,未婚,親人很少來訪。古拉之前是裁縫,床上架著一臺電動縫紉機,製作絨布玩偶,以每件一百五十盧比售賣給廠商;午餐時刻,他也會幫同房院友餵食。蘇嘎則將回收的點滴管染成粉紅色,自創編成魚形小吊飾或串珠手鏈。他們的收入除了自用,遇到院友過世,就會拿出來當喪葬費。

在人民多信奉佛教的斯里蘭卡,每個月的月圓之日「滿月日(Poya Day)」是公共假期,讓佛教徒能到寺廟中誦經、祈福和布施。阿羅薩說:「我們每逢『滿月日』前來,與院友貼心交談,感恩他們把感受和心事告訴我們,這也是他們每月期盼的日子。」

女病房外,坐在輪椅上的琴妲(Chintha),這天特別快樂,因為有人拉著她的手,心對心的關懷、眼對眼的聊天。

她先天雙腳殘疾,十八歲被父母送進療養院,在這小小的封閉世界裏起床、吃飯、發呆與睡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知住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幾歲了。她有基本生活能力,每天都自己洗澡,打點衛生儀容。一頭濃密黑髮捨不得剪太短,志工維多莉亞細心地為她修整髮尾;她則拉著慈濟同仁蒂牧圖(Dimuthu),笑著撒嬌要維多莉亞來餵午餐。

過後,維多莉亞帶著女兒梅莎去男病房探望一名阿公。阿公在車禍中半身癱瘓,三個孩子都在加拿大,一九九九年妻子過世後就住進來,至今已經十二年。

阿公非常期待慈濟人的到來,尤其是可愛的小梅莎,會拉著阿公的手,好像祖孫一樣。而慈濟人的服務,就像在封閉世界裏照進了一道和煦的陽光,帶來幾許人間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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