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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消失的笑容，溫暖成形
——蕙質蘭心外籍配偶成長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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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撰文／涂心怡 攝影／顏霖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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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抱一顆期待的心，越過那山、那海來到台灣，
將此生託付給台灣郎、台灣地，
家庭環境的壓力、異鄉生活的考驗、外界異樣的眼光……
讓年輕肩膀不堪負荷，
封閉的生活也封閉了她們的心，
曾經燦爛的笑容不復再見。
兩年前，一枚纖細身影敲開家門，
帶著溫暖笑靨將她們接引出來；
透過慈濟志工團隊的陪伴，
引導她們幫助自己也幫助別人、
懂得愛自己也愛別人。
「我的媽媽是從越南來的，她很會做點心！」
孩子的自信，肯定了她們的努力，
兩年後，一張張深邃的五官亮了起來，
現在，她們不只為自己笑，
也開始懂得為別人笑。
一手輕擦額上汗水，一手緩慢卻規律地攪動爐上糖水，她看看牆上的鐘，
「快來不及了！」心裏雖著急，手上動作卻不能急，就怕一個不留心，毀
了這半小時來的努力。
爐火關小，將風扇移近餐桌，輕吹桌上那剛倒入杯裏的綠色液體，待凝固
得差不多時，再將巧克力口味的糖水倒覆其上。幾番動作反覆後，將桌上
一盒盒半成品送入冰箱冷凍，靜待二十分鐘，數個五色果凍已然完成。
「媽媽，師姑、師伯來了！」大兒子揚聲從客廳跑來，她端著擺好盤的點
心，見著客廳的熟悉身影，用帶有越南口音的中文輕柔問候：「老師，你
們來啦！」
彭子芳一身慈濟委員的藍色旗袍、挽著整齊髮髻，被阮氏鶯暱稱為「老師
」。她說：「阿鶯，明天的相見歡活動一定要來喔！早上八點入場，有人
可以接你去嗎？」
「不用擔心，我先生會載我過去。」忙著盛上越南特產香濃咖啡的阮氏鶯
回答。
●
阮氏鶯是高雄「蕙質蘭心外籍配偶成長班」學員。彭子芳談起兩年前第一
次和她見面的情形。
「我們這個課程，主要是讓你更能了解台灣，更容易融入這裏……」彭子
芳拿著一紙外籍配偶成長班招生報名與課程表，由較熟知外籍配偶家庭的
村里長、村幹事帶領，在高雄永安地區挨家挨戶拜訪；但往往還沒見著外
籍配偶本人，就先被家人橫擋在前打發——或說她們必須整理家務、照顧
小孩，或者等不及聽完兩三句，就揮一揮手要趕人走……
還有些外籍配偶躲在房間不肯出來，任憑彭子芳對著房門向裏頭喊話；即
便幸運見到本人，也多瑟縮在屋子角落，或是沉默站在一旁瞪視著……她
們的想法大多如出一轍：怎麼可能有人真心想來幫助我這個「外籍新娘」
？
儘管彭子芳苦口婆心說服、講得口乾舌燥，對方卻怎麼也不答腔。但她看
得出，眼前面無表情看著她的阮氏鶯，其實極有意願：「鮮少接觸外人的
她，顯得不知所措；卻也一直很認真地聽我講話。」
最後，彭子芳以「有快樂的媽媽，才有快樂的孩子；有快樂的太太，才有
快樂的先生」，打動有三個孩子的阮氏鶯參加課程。阮氏鶯表示，電視報
導常會提到「新台灣之子」的困境，大多緣於母親能力不足。「我不要我
的孩子出去被歧視！」
阮氏鶯不僅參與第一階段「認識台灣風情」課程、第二階段華語文課程，
在今年元月二十二日第三階段課程的相見歡活動後，她於二月十二日起接
受職訓教育。
「媽媽的環境如此封閉，孩子將來如何與人相處？」
兩年前，在高雄縣永安鄉開辦統一幼兒園的劉宏志，向表妹彭子芳提起，
由於外籍配偶與日俱增，她們的孩子開始進入求學階段，首當其衝的幼教
老師們，漸漸發現一些問題。
「她們的中文大多不好，老師無法與她們討論孩子在學校的生活情形，更
別說要一起改善孩子的學習狀況了。」在梓官國小任教的彭子芳表示，許
多外籍配偶來台之後，常因語言不通無法融入台灣社會，導致自信不足；
即使有些人諳華語，卻擔心特殊腔調會被歧視，所以不太敢開口說。
如此封閉狀況，間接影響到下一代的性格發展，例如不太敢與同學互動，
「有些孩子下課時獨自坐在教室，跟一聽到鐘響就往外跑的其他孩子，反
應很不一樣。」彭子芳說。
政府針對外籍配偶，雖不斷釋出資源，但她們常因家人態度、擔負沉重家
計等因素不能參加活動。據內政部及教育部補助各縣市辦理的「外籍新娘
生活適應輔導班」、「外籍與大陸配偶成人基本教育班」統計，曾參與過
相關活動的人數，不到總人數的百分之二。
慈濟志工辦理的「蕙質蘭心外籍配偶成長班」，剛開始也遇見相同的招生
困境。大多數外籍配偶的家庭，都不樂見她們與外界有過多接觸，遑論上
課學習。有些是擔心她們有了朋友、有所依靠，導致管教不易；更怕她們
在自我充實後，過於獨立、太有主見，甚至有能力逃返家鄉……
阮氏鶯是少數說服成功的範例，絕大部分的時間，志工們都陷入苦戰。由
於白天還得教書，彭子芳只能利用課後時間進行家訪，一個晚上下來，只
能收到兩、三張報名表，但她不放棄，去一趟不成，就去兩趟，目的就是
希望讓更多外籍配偶有機會跨出家門。
在許多志工的努力下，二○○四年四月開班前幾天，終於湊到二十九張報
名表。
「試想：如果我是她，目前最需要什麼？」
對彭子芳而言，規畫外籍配偶課程，無前例可循，於是她協同幾位慈濟志
工一起設想：「將心比心，把自己想像成是她們：目前最需要的，會是什
麼？」
志工們了解到外籍配偶家庭最普遍存在的問題，就是語言溝通、子女教育
及就業輔導等；也因為不了解生活習俗，難以融入社會。於是第一階段課
程著重於心靈陪伴、了解台灣文化。「希望她們了解台灣生活習俗後，家
人更能接納，而能安住身心，愛家、愛孩子。」彭子芳說。
課程就在統一托兒所舉辦，由岡山、橋頭、路竹、永安甚至仁武地區的慈
濟志工和教師聯誼會老師陪伴學員。
當阮氏鶯由先生帶領，怯怯地步入教室內，只見一群身著藍天白雲制服的
志工們個個揚起笑、唱著歌歡迎大家，這也是她第一次看見有那麼多和她
一樣來自異國的女子，聚在同一個地方。「我來台灣很少能看見其他外籍
配偶，大家都比較不能出門。」阮氏鶯一句話，道盡外籍配偶的孤立與心
酸。
這些南洋姊妹們華語能力較弱，課程便「看圖說故事」，協助她們認識台
灣習俗；進而動手學做水餃、粽子等傳統美食；甚至親手縫製香包，她們
一針一線縫得認真，家人收到成品即能感受其用心。
邱玲玲開朗的聲音顯出可愛沒心眼的性格。她和先生感情融洽，只要提起
另一半，就是笑瞇瞇地說：「說真的，他對我真是不錯！」在印尼家鄉就
講閩南語的她，來台灣沒有溝通上的問題，困擾的是這裏的人好像不認同
她。
「大家好像都不喜歡我，每次跟他們說話都不理我，還會在我背後說閒言
閒語……我有時忍不住就會很生氣，還曾經跟鄰居對罵過。但我現在不會
了，因為老師說，人就像一面鏡子——要別人笑，自己就要先笑！」
移民入台灣，這群年輕的女孩擔起照料家庭的工作，還必須面對異鄉生活
挑戰；然而最嚴重的不適，卻是許多人常常無法公平而尊重地對待她們。
因此課程中，志工和她們分享「靜思語」好話，並輔以布偶劇詮釋；期望
以這種深入淺出的方式，幫助外籍朋友們釋懷與放下，過得更開心自在。
「一手哄孩子，一手認真做筆記，她們是最認真的媽媽！」
有次在下課前，彭子芳提醒大家下次上課記得帶針線。這群外籍媽媽不約
而同發問：「什麼是針、線？」彭子芳說：「她們不是不知道什麼是針線
，而是聽不懂我說的話。」有鑑於此，第二階段的華語文課程於焉展開。
不同於多數外籍配偶透過仲介完成終身大事，嫁來台灣已有十二年的阮氏
鶯，和先生是在相知相戀下決定結婚的；雖少了其他外籍配偶與先生在婚
前根本不認識、婚後只能「概括承受」的無奈，語言仍是一大困擾。「出
門看不懂路標。有次母親節，孩子做了一張卡片給我，我也看不懂上面寫
些什麼。當孩子對我說：『媽媽，你怎麼都看不懂？』我心裏實在難過。
」
阮氏鶯會說中文但不懂閩南語，而婆婆只會說閩南語，婆媳間的溝通常使
她相當困擾。但上了一年多的課程、有機會和人互動練習後，她不僅能與
婆婆對答如流、相處融洽許多，也看得懂孩子的家庭聯絡簿，還能教他們
功課呢！
部分媒體對於外籍配偶的報導，常以負面形象呈現，不但外籍媽媽蒙受扭
曲，孩子也遭受異樣眼光，甚至因此不敢透露自己母親的原籍別。「電視
上都說，我們生的孩子比較笨。我當初也很擔心，因為這樣，所以課也上
得格外認真，就怕他們被別人看不起。」阮氏鶯說。
許多外籍媽媽抽出時間來上華語課程，為了克盡母職，也將孩子帶來一起
上課，「她們是我看過最認真的媽媽——一手哄孩子，一手認真做筆記。
」彭子芳笑說，許多大一點的孩子，甚至還會當起媽媽的小老師：「媽媽
，你這樣寫不對喔！我寫給你看。」
對此，彭子芳也有一套獨特見解：「當孩子看見自己的母親在努力，內心
會產生一種肯定；同時，孩子也會有樣學樣，對課業更投入。」
有著一身好手藝的阮氏鶯笑說：「我的孩子們都會跟同學說：『我媽媽是
從越南來的，她很會做點心。』」有次兒子班上開同樂會，還請她做果凍
送來學校讓同學享用。
在他們身上，不僅能看到孩子對母親的理解與包容，也見到一位外籍媽媽
，因孩子以她為傲而產生的自信。
「幫助自己也幫助別人，才是真正快樂、獨立的人。」
因路途遙遠、旅費不足、家人不允許等因素，鮮少回鄉的外籍配偶們，每
逢年節格外心酸。
去年大年初四，學員蘇嘉麗打了通電話給彭子芳：「老師，來我們家圍爐
啦！現在大家都在我們家『回娘家』耶！」正在美濃過節、搞不清楚狀況
的彭子芳立刻趕來，一開門，只見十幾位外籍配偶們圍在廚房分工洗菜、
切菜、炒煮，宛若妯娌。
見她們以自己的方式樂天過節，姊妹情深的凝聚力令彭子芳動容。
平常上課，她們會做家鄉菜請「同班同學」品嘗，課餘時間，也常打電話
關懷彼此生活狀況，或到對方家去串串門子、聯絡感情。去年慈濟社區歲
末祝福活動中，她們上台表演「一家人」手語歌，大家相互整理頭髮、搭
配服裝，演出前不忘為對方加油打氣。誠如一位學員所說：「我從來沒想
過會嫁來台灣，更沒想過，可以認識來自不同國家的好姊妹！」
彭子芳最終的目標，不僅在於改善外籍配偶的處境，「要建立她們的自信
心，還希望她們懂得為別人付出。能夠幫助自己也幫助別人，才是真正快
樂、獨立的人！」
兩年前經親戚介紹、從大陸廣西嫁來台灣的黃小燕，因為家庭經濟困難，
夫妻動輒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加上家人不希望她出門，生活不順遂
又無談心對象之下，她萌生離婚念頭；後來發現自己懷孕，才勉強撐了下
來。
家中經濟困境，使黃小燕幾乎有一年的時間，全倚賴成長班的姊妹們提供
資金、物資來維持生活。姊妹們也常利用上課時多陪她聊聊，聽她訴苦、
給予鼓勵，這讓原本苦悶沒有出口的黃小燕倍感溫暖。
參加成長班課程一年多後，黃小燕遇到不如意的事，已不再對先生大吼大
叫，「我在上課時學到『生氣是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由於用心照顧生病的公婆，逐步得到家人認同，現在的黃小燕，蓄長的髮
絲以髮帶整齊梳挽起公主頭，以往下垂的嘴角高高揚起，開朗有朝氣的聲
音總是讓人想多多親近。若有誰為了什麼事在煩惱，她總是大聲嚷著：「
心情不好？叫他來找我就對了！」有位外籍配偶分娩在即，她也豪爽說聲
：「只要一通電話過來，我就給你坐月子去！」
二○○四年底，印度洋海嘯沖垮無數家庭，也激發這群外籍配偶的愛心。
為了響應慈濟義賣活動，越南媽媽做了道地的三色果凍、椰奶豆花，大陸
籍的媽媽熬了五穀米養生粥，有位不太會做點心的印尼媽媽，特別打電話
回家鄉請教朋友關於小蛋糕的做法，一邊夾著話筒、一邊認真做筆記；還
有人捐出自己為數不多的存款……點點滴滴，只為盡一分心力。
一早，彭子芳就接到阮氏鶯的電話：「老師，我已經收齊善款了，你什麼
時候可以來拿啊？」彭子芳表示，現在有許多外籍配偶，主動加入慈濟志
工的行列。
從躲在房間角落，需要外界的支援、呵護與疼惜，到現在站出來為苦難人
付出心力，這群外籍媽媽們，如今是真正快樂了。
「當初我要是更早開始、付出更多一點就好了……」
大部分外籍新娘學歷不高、語言能力不好，又無一技之長，若要謀生，只
能做些家庭代工或工廠女工，工時長、薪水低。為此，第三階段的外籍配
偶成長班課程，除了華語文正音班、慈濟人文課程外，更開闢了「職能訓
練」，包括美容美髮、烹飪、烘焙等，藉此幫助她們展現一技之長。
此外，外籍配偶初到台灣，通常立即面臨懷孕生子的壓力。相對於台灣婦
女平均結婚一年後懷孕，外籍配偶僅六個月；年輕媽媽缺乏照顧嬰兒的常
識，迎接新生命的喜悅被沉重壓力取代，所以這個階段的課程也加入婦幼
衛生。
經由成果累積與口耳相傳，目前成長班已有七十二位學員。志工們在過去
兩年的陪伴中發現，外籍配偶家庭所遇到的經濟困境或需要特別關懷之個
案，實非少數人能協助，因此第三階段課程結合了岡山、橋頭、湖內、路
竹等地區志工團隊，還有高雄慈濟人醫會、慈濟高雄分會專業社工人員、
教師聯誼會，更多面向地關懷外籍配偶家庭。
回首兩年前招生初期，彭子芳時常都忙到半夜才回家，「我要感恩這樣的
奔波，接引我先生走入慈濟。」她說。
先生林景生不捨她在繁忙教務之外又多了一項沉重負擔，對她開辦外籍配
偶成長班，剛開始抱持反對立場。
然嘴裏雖叨念著，卻擔心妻子晚上出門不安全，還是貼心開車陪著她跑；
親眼見證外籍配偶的困境後，他對太太辛勞奔波的那分不捨，轉移成對這
群遠渡重洋朋友的疼惜。
從充當司機、到下車付出關懷，現在林景生和彭子芳夫妻檔，共同為外籍
配偶們付出心力；許多外籍配偶看到他，也都知道「這是老師的師兄」。
猶記得班上曾經有位新進學員，因遭受親人傷害而逃離家庭，從此中斷課
程。對此，彭子芳深感自責：「要是當初我能多關心她、再多付出一點就
好了！」
這件事，是彭子芳心中之痛，也是她始終不忘的警惕；她時時自我提醒：
多一點用心，就能適時幫助她們、為她們分擔憂愁，讓她們過得更好！
●
元月二十二日的相見歡活動，為第三階段開課做暖身。領著三個孩子，捧
著一盤盤親手做的果凍，阮氏鶯是最早入場的主角之一。
孩子們在會場四處開心地鑽來跑去，幾位父親一邊輕逗襁褓中的嬰兒餵奶
，一邊不時轉頭欣賞台上妻子比畫優美手語、以她們的獨特嗓音共同唱出
「一家人」。
一早冒著小雨，江美鳳載著媳婦黎氏金棲騎了十幾分鐘的路程來到岡山慈
濟志業園區參加活動。江美鳳說：「我有參加慈濟志工活動，媳婦娶進來
，就帶她來上課了。比起剛來那時候，她真的開朗很多！」江美鳳輕搖懷
中小孫子，看著前方那抹瘦小的身影繼續說：「原本只是想讓兒子有責任
感，所以才為他去國外討個老婆回來。現在覺得：有她，讓我們家很幸福
！」
看著以前的照片，許多人都指著自己說：「好醜。」志工也在旁附和著：
「是啊，你現在笑起來多美！」因為學習，她們能精確表達內心想法；因
為有回饋，所以她們笑得更開懷……
（資料提供／彭子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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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勇敢的外籍媽媽
◎撰文／彭子芳
台灣的外籍配偶愈來愈多，有些村子走兩三步就有一家；但這些媽媽的生
活環境封閉，教養出來的孩子未來如何與人相處呢？是社會一大隱憂。她
們羞澀、恐懼的眼神，讓我很難過；同樣是女人，將心比心，很希望能陪
伴她們，給予她們力量。
記得有一次我在學校忙碌時，接到印尼籍鳳美的電話，她說她想講自己的
故事給我聽，問我可不可以？我嚇了一跳，馬上放下手邊工作，專心聽她
講話。
鳳美說，這八年來她很不快樂，原因是她怨恨家鄉的母親，並沒有感激她
為家裏而犧牲了自己的婚姻；在台灣，又怕人家瞧不起她，所以不敢與外
界接觸。她壓力很大，每天都腰痠背痛、胸口很悶。參加成長班後她轉念
了，體諒媽媽只是不懂得表達情感；而且活動中有人陪伴，和大家又唱又
跳，她感動得哭了出來，覺得長久的壓力一掃而空。
因為自己開心了，鳳美感受到先生對她的好，還有婆婆處處為她設想的心
意，她決定以後要更關心家人。以前經常打孩子，導致孩子看到她會怕，
但她現在笑臉變多，也比較知道孩子心裏想什麼，親子關係改善，孩子活
潑開朗多了。
鳳美又說，她這幾天有拜訪一位住家附近的外籍配偶，對方也想來上課。
問我可不可以？我說當然可以！並跟她約好下次拜訪的時間。
鳳美原來是個很封閉的人，能夠走出去關懷別人，教我忍不住誇她好勇敢
！
每次活動之前，要設計課程、聯絡講師、關懷學員，晚上經常電話講個不
停；但看到她的成長，我覺得很開心，一切努力都值得！
活動中，當越南或印尼的媽媽唱起家鄉的歌、大陸媽媽表演順口溜與舞蹈
，有人邊唱邊笑，也有人邊唱邊哭……在這個無國界的地球村，我們分享
彼此心靈點滴，縱使流淚，也是歡喜成長的眼淚。
我鼓勵在課程中很有心得的學員走出來，因為我覺得光靠我們給她們愛並
不夠，最重要的是她們要懂得愛自己、愛別人，這樣愛才能源源不斷。
大愛讓我們有緣齊聚一堂，讓一顆顆心亮了起來；但願大愛能夠讓更多家
庭更美滿、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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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訓課程，最先受益是家人
◎撰文／張清文、彭子芳
媽媽牽著孩子、夫妻倆攜手、年輕的爸爸懷抱著嬰兒……二月十二日週日
清晨，外籍配偶偕同家人來到岡山慈濟園區，參加「蕙質蘭心外籍配偶成
長班」首次職訓課程。
慈濟岡山園區原本為一所職業學校，開課前兩個月，一批又一批志工將牆
面龜裂、地面凹凸的汽車修護場搖身一變成為莊嚴佛堂，「相見歡」活動
就是在此進行。為了布置舒適的活動空間，志工們動手刷洗教室、做窗簾
、鋪桌巾；教師聯誼會的國中、國小、幼稚園老師群策群力安排課程；生
活組、香積組的老人家默默地準備精美的茶點與佳餚……為了讓外籍媽媽
們安心學習，將小朋友畫分入「兒童精進班」、「大愛幼兒班」及「幼幼
班」，由志工協助照顧。
為了讓家庭更圓滿，我們也邀請先生每週日同來上課。有位參與烹飪班的
先生說：「第一次搓湯圓，像個水餃；第二次搓湯圓，又搓成三角形；第
三次就學習慈濟人凡事用愛心，終於搓出圓形了。好開心！」
還有位參加烘焙班的先生分享道：「我個性比較內向，很少參加活動，在
家無聊時會想抽菸、喝酒；這次來學做麵包、蛋塔，學得很快樂，也不會
想要抽菸、喝酒了。」在眾人祝福下，他當場答應要戒酒了。不僅他的太
太聽得好感動，許多外籍配偶也在一旁默默地掉眼淚。場面溫馨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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