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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蹣跚學步」的媽媽，一點掌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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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撰文／張秋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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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職業婦女變成家庭主婦，我一心一意當個「好媽媽」。
家中有疼愛我的先生、包容我的公婆、三個活潑的孩子，
我的生活單純得近乎完美，
理應天天笑口常開、和樂融融才是。
事實卻不然，
家中三天兩頭上演「全武行」……
婚後，我成為一個職業婦女；在生下兒子與女兒後，婆婆非常體恤我，全
天候幫忙照顧小孩。到了第三胎時，感到三名歲數相近的稚子須費心照料
，又念及婆婆漸漸有年紀了，我決定辭職，專心在家當個「好媽媽」。
有個疼我的先生、包容我的公婆、三個活潑可愛的孩子，我的生活單純得
近乎完美，理應天天笑口常開、和樂融融。事實上，家中卻三天兩頭上演
「全武行」……
◆緊張關係
我自認小時表現頂尖，我的孩子理當乖巧懂事；
但是，當「急性媽」遇上「慢女兒」……
面對小孩，我是嚴苛的。尤其對老大，我總覺得他身為長子，一切表現將
深深影響弟弟妹妹，必須成為榜樣；何況他們的媽媽自認在校期間，表現
堪稱頂尖，「有其母必有其子」，孩子理當乖巧懂事。
事實卻非如此，所以我天天聲色俱厲、百般挑剔。三個孩子在我無理的要
求下，發展出截然不同的性格——大兒子做事畏縮、裹足不前，女兒性情
暴躁、疏於行動，小兒子則欺善怕惡、蠻橫無理。
三個孩子中，又屬女兒跟我的關係最為惡劣。當我和兩個兒子互動時，她
總是冷眼旁觀，不做任何回應，我也拉不下這張老臉去哄她，結果常常鬧
得彼此疲憊不堪、狼狽至極。當她就讀幼稚園大班時，我強制要她跟我一
起睡——我天真地以為，這是改善親子關係最有效的方式。
當急性媽遇上慢女兒，親子關係很不理想，偏偏我和女兒的脾氣又相似—
—得理不饒人、倔強不認錯；所以每次一有爭執，必定驚天動地，而她總
是翻著死魚般的白眼瞪著我。
我常常被她瞪得心驚膽顫，心中不停思索：「眼前這一位是我的仇人嗎？
不，她不是仇人，她是我的女兒——我心頭的一塊肉啊！」
◆破冰之旅
加入「大愛」媽媽後，我嘗試打開心胸，
為家中的「小愛」努力和改變。
老大的死腦筋、老二的倔脾氣、老三的跋扈心，像一條無解的鎖鏈緊緊捆
住了我，我每天在這條死胡同裏轉啊轉、繞啊繞，找不到出口。
為了改善互動，我努力遊走於各個親子講座中，設法尋求解決方針，但功
效都不長久，很快就恢復老樣子。
「今天的『藥效』多久？一天？兩天？」這是每次我聽完講座回家，先生
對我發出的固定問句；常常問得我啞口無言、羞愧難當。
一個機緣，我參加慈濟「大愛媽媽」活動，以上人的開示及其他志工走過
的來時路作為警惕，並將靜思語故事和手語帶進家中，拉近與孩子間的距
離。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和女兒隔閡的消融，有如老牛拖車般緩慢
進展。
去年三月，慈濟后里聯絡處舉辦為期四個月、共計四次的「親子營」，志
工邀請我參加。在不好意思推辭之下，我硬著頭皮帶著女兒上陣了。
所謂「親子營」，非常強調親子間的互動，對向來疏離的我們，可說是一
項艱難考驗！在郭淑敏及王守白師姊的細心觀察下，我們母女間的「祕密
」，終於被識破了。
此後，師姊們常常關心我和女兒的近況，也娓娓道出她們的親身經歷；更
鼓勵我藉由寫作，將心中的感觸宣洩出來，又賦予我承擔各項工作，讓我
的心胸開闊，進而發現：以前的自己，是多麼主觀、多麼狹隘！
◆親親抱抱
改善親子關係，要循序漸進，
我已經從「學爬」階段，晉升到「蹣跚學步」。
去年六月，我和女兒從親子成長營「畢業」了！很難從課程中找出令我印
象最深刻的一次，因為每次都有驚奇出現，每次也都有收穫帶回；不過，
真正要選擇，我想是改變我和女兒隔閡的第二次活動。
那天的主題是「醫療」，透過早產兒的影片，小學員們了解自己能健康出
生，是多麼幸運；經由育兒用品的展示，他們也認識到父母如何辛苦地將
他們拉拔長大……現場頓時洋溢感恩、溫馨之情。
接下來是「親子擁抱」時間。我和女兒經常處於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遑論
在公共場合擁抱；當天雖然彼此暫時放下身段，也僅是稍微碰觸就立刻分
開。但在當下，我立定心願——從今天起，我要常常抱抱她、好好親親她
！
師姊們建議我，每天晚上女兒就寢時，去擁抱她、跟她說些好話，或在她
出門上學前抱抱她。初始，她覺得我很奇怪，不久就漸漸習慣，甚至很高
興。
有一天早上，我忘了在家抱抱女兒，走到學校附近突然想起，趕緊「補抱
」了一下，沒想到她竟然臉色大變，很生氣地斥責我。頓時，我整個人都
呆掉了！之後我才明白：原來，擁抱是不能在校門口的，因為往來的人很
多，女兒擔心如果被同學看見，會被取笑。
仔細想想，我真的要好好檢討，我只知道，孩子外表漸漸長大了，從不清
楚她的心思也同樣長大了；尤其，當她好不容易開始試著熟悉媽媽的擁抱
，卻這麼快就要在眾人面前將它赤裸裸地呈現出來，當然無法適應。
我們兩人的關係，已漸漸由「學爬」階段，晉升到「蹣跚學步」。經過一
次次的經驗，我懂得用循序漸進的方式，慢慢靠近孩子的心。誠如上人所
言：「改變別人之前，要先改變自己。」何況那個「別人」，是我歷經生
命危險產下的至親啊！
◆真心時刻
傾聽孩子們煩惱什麼？渴望什麼？期待什麼？
有時讓我由衷歡喜、有時不捨掉淚。
慈濟后里聯絡處於去年九月再度舉辦親子成長營，這次我擔任工作人員，
緊張中帶些擔憂，唯恐自己無法勝任。國小四年級的女兒，成為助陣小幫
手，母女倆聯袂表演一齣引人深思的布偶戲。這樣的合作看似平常，但對
於原本針鋒相對的我們，卻格外有意義。
我手中的兩個布偶，演出為了爭相乘涼而大動干戈的場面。一對對親子席
地而坐、微仰著頭，以渴望的表情望著我，我的心頓時融化在這一片天真
的容顏中，不安的心情，慢慢平穩下來。
講述靜思語故事後，透過省思分享，我常發現到孩子們真實的一面：煩惱
什麼？渴望什麼？期待什麼？平時不得而知的事，均會一一顯露。有時我
為他們由衷歡喜，有時卻不捨掉淚。
「爸爸、媽媽吵架時，我都緊閉著嘴巴，站在旁邊不說話……」活動進行
中，一位小朋友幽幽道出心中的無奈；而坐在身旁的爸爸，則面有赧色微
低著頭……大人紛擾的世界，小孩不懂；既然不懂，為何大人總在孩子面
前做錯誤示範呢？
對於親子關係，我因此有了更深的理解與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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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讀小學五年級的大兒子，去年暑假跟著慈濟營隊回到花蓮，回來之後立
下了志願：「我要跟師公上人及常住師父一樣，做個幫助別人、使世界祥
和無災的慈濟人。」小學二年級的小兒子，則會早起為家人買早餐、烤土
司……這一切，都是我始料未及的。
「一次活動，不用過於在意受到影響的人究竟有多少；只要改變一個人，
就等於改變了一個家庭。」這是師兄、師姊們辦活動時，常掛在嘴邊、放
在心頭的理念；而我的確要感恩慈濟，它真的改變了我，也因此改變了我
的家庭。
形形色色的家庭充斥在世界各個角落，悲傷或遺憾的故事偶爾讓人感到乏
力；但是在我們的努力之下，能夠感動一個人、進而改變對方時，那種欣
喜是無法言喻的！
真心期盼，普天下親子、家庭都能喜樂、平安、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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