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濟傳播人文志業基金會




活得更向陽
2014-11
  【推薦序】責任、勇氣、愛與包容
  【作者序】救我,是對或錯?
  【編序】一個訪了七年的故事
  大禍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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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禍臨頭

故事要從十一年前(二○○三年)六月八日車禍那一天,開始說起……

好友的妹妹往生,我開車到花蓮拈香致意,又連夜開車回桃園;週一如常上班,準時供應四千份午餐後,還來不及脫下廚師服,就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騎車回家補眠。怎知一個不小心,竟騎進了加護病房……

再度睜開眼睛已是三天後,我的嘴巴、鼻子塞滿管子;想舉起手臂,才看到兩手都打著點滴;想移動屁股,身體卻不聽使喚……

清楚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當弟弟迅暉牽起我的手緊握在他胸前,我毫無感覺那雙軟弱無力的手掌,竟會是我的。迅暉的頭髮怎麼瞬間變白了許多?他憂傷的雙眼為何泛著淚水?我閉起眼不敢再多想。

短暫清醒後,我又陷入昏睡。不明白到底是閃躲地上坑洞,或是被汽車撞倒?記憶裏一片空白,只能從警察筆錄中得知──事故當時,我倒臥在路旁,經由路人協助報警緊急送醫。

醫師說,我戴的全罩式安全帽,因碰撞產生壓力,使帽緣壓迫到頸椎,造成第四到第七節椎間盤凸出、嚴重破損,胸部以下全部麻痹,連手也喪失握力。

「他的傷勢太嚴重,肺部遭到感染,還持續高燒,就算救起來也可能是植物人,你們還是把他帶回去吧!」病床上,意識清醒的我,聽到主治醫師無情的診斷。

「求您一定要救我哥哥,他才三十七歲,還有兩個孩子要養……」我聽見迅暉苦苦哀求,卻聽不見醫師有任何回應。

在燈火通明的神經外科加護病房整整躺了十天,仰賴呼吸器及各項維生儀器與死神搏鬥,毫無黑夜白晝之分,只能憑藉每天兩次二十分鐘的會客,得知又活過一天。

媽媽陪大姊婉昕到美國波斯頓,參加國際幹細胞學術研討會,為了不讓她們在遠方擔心,迅暉刻意隱瞞。

她們返抵國門那天,大姊知道我出事了,沒有像以往立刻到竹科趕報告,而是陪著媽媽一起回南崁。研究生物醫學的大姊,處理危機總能鎮定情緒,用理性來面對。

這天在南崁家中,不是假日卻擠滿一屋子的人,遠在埔里的親戚全都來了,媽媽嗅出不尋常的氣氛,快速環視了一圈,一一點名:「大家全到齊了,為什麼獨缺宇昱?他在哪裏?」

「他出車禍,在加護病房。」迅暉抱住媽媽的肩頭,一面穩定她的情緒,緩緩道出。聞言,媽媽忍著悲傷強作鎮定,在家人陪同下趕往醫院。

「宇昱被撞成這樣,我也捨不得,他的病情還沒穩定,接下來還有更辛苦的醫療和復健;救他會是個長痛的決定,放棄則是短痛,我尊重你的意思,雖然媽媽年紀大了,不可能陪伴他一輩子,但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送走巡房醫師,媽媽走出病房外,與太太阿錦理性地討論著。

阿錦說:「宇昱是孩子的爸爸,無論他的傷有多嚴重,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棄救治他,我不要孩子失去爸爸。」

那段瀕臨死亡的日子,家人每天不斷為我加油鼓勵,但含著呼吸器的我卻無法說話,連「咿咿嗚嗚」的聲音都發不出。

迅暉貼心地將白板筆放在我那使不上力的手掌中,幫我緊緊握住,希望藉由手臂的帶動寫出要說的話。零亂的筆跡雖難以辨識,幸好手足情深,迅暉注視著我的眼神,解讀出我想轉院的心意。

大姊很快辦妥出院手續,和阿錦不時在我耳邊輕聲加油打氣。特別護士和阿錦小心翼翼推著擔架,將戴著呼吸罩、吊著點滴、氣息微弱的我,送上救護車,轉到鄰近的醫院,繼續尋求醫治。

 
【註】受傷至今,媽媽一直用最堅強的愛,與無微不至的關懷陪伴著我,為了感恩媽媽對我永不放棄的堅持,我將名字「宇昱」用閩南語的諧音改為「巫佑」,作為繪畫筆名。媽媽本姓巫,「巫」字就如同天地間矗立一個人,卻承擔起兩個人的重任;因此,「巫佑」亦指媽媽對我的護佑。
 

月亮為我哭泣
在加護病房,家人、親友紅著眼對我說:「加油!」那年中秋節,月亮憂鬱地穿上黑衣,為我哭泣。不願多回憶,只想提醒大家——事事小心、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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