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交流道
寧可「辛苦」莫「痛苦」
這幾年我在戒治所、監獄工作,總喜歡與監所裏的毒品犯聊天;比起其他類型的犯罪者,純吸毒者通常循規蹈矩、待人有禮,他們出監時,我總是會對他們說:「恭喜出監,但不要『再見』了。」
但令人難過的是,不久之後我們又「再見」了。我很好奇地問他們:「毒品那麼難戒?」他們回答:「心理想戒,身體不想戒。」我問:「心理控制不了身體?」他們沈默不語。
拜讀了五九九期《慈濟月刊》〈無毒大丈夫〉專題,終於了解毒品之所以難戒,是因為毒品會刺激大腦的快樂中樞,若吸毒者無法從工作或家庭取得幸福感,那毒品將是他取得快樂的來源。難怪他們依賴毒品,從勒戒、戒治一直到毒品初犯、毒品累犯,最後變成監獄的「常客」。
仔細想想,若要責怪他們怎麼一錯再錯,實在有點不切實際,畢竟不是每個人都生長在幸福的家庭,或者有良好的工作。然而「心」是人的主宰,總是不可放棄。
吸毒不變的特徵是「先樂後苦」,使用毒品時固然快樂,但戒斷的痛苦、成癮的心靈扭曲,就如同被打入地獄一般。《慈濟月刊》報導裏說得好:「最好的替代療法就是『愛』」。若我們能多關心吸毒者,給予愛與關懷,並且輔導其正當就業,那麼他們就能從親情或友情中得到所需的幸福感,而不必自毒品中獲取。
當然,經營工作、家庭或人際關係需要靠自己努力經營,並不可能不勞而獲。然而,這樣的「苦」是「辛苦」,而不是吸毒後的「痛苦」。
辛勤工作、照顧親情和友情,「先苦後樂」,幸福自然來。千萬不要以吸毒預支快樂,最後人生只剩下痛苦。
新北市 胡仁瀚
心想好意
孫子曾經問我:「阿嬤,什麼是『心想好意』?」我舉例,就像無意間被同學撞了一下,不能覺得同學是故意的,這是自己想出來的惡念。孫子開心地說:「那我知道了!」
「好念頭」真的很重要。二十多年前,我罹患憂鬱症,猶如行屍走肉,甚至嚴重到臥床。那時,想起所讀過的佛經,修行者如目犍連尊者,亦遭亂石壓死而後消業;儘管噩夢連連,我突然明白,凡今所遇一切,皆須歡喜接受。我重新振作,調整多日未進食而手腳無力的身心。
十多年前,疼愛我的伯母往生,憂鬱症再度現前,但這回只過了三、五天就釋懷。我想著,先生、兒女和慈濟法親是我的後盾;我還有很多事要做,還想投入醫療、環保和訪視志工。
沒多久,我又罹患了兩種癌症,靠著用心念佛保持心靜,平安度過了手術後的十一年。儘管健康大不如前,我每天以病為師、照顧心念。我要珍惜擁有、做自己生命中的貴人,不要失去才覺得可惜。
新北市 吳春憙
故事裏有你有我
溫暖的早晨秋陽,落在笑聲縈繞的幼兒園裏。我們呵護著這分緣,小心翼翼推開孩子半掩的心扉,讓上人的靜思法水,傾瀉到孩子們的心房裏。
大愛媽媽團隊精心編撰了教材,寓教於樂的「說演靜思語故事──合作的小黑魚」。故事是描述孤零零的小黑魚和一群小紅魚成了好友,開心地在海裏優游;有一天,大鯊魚來了,吃掉好多小紅魚。害怕大鯊魚再次來襲,小紅魚全部躲起來,再也不敢游出來玩。
小黑魚於是想了一個好辦法。有一天當大鯊魚又來了,全部的小魚游在一起,整隊成一隻超級大魚,團結合作,終於嚇退了可怕的大鯊魚。
準備說演靜思語故事時,心頭滿是喜悅和緊張。師姊們尊重而放手地讓我勇於承擔,放心地在孩子面前展演。其中飾演大鯊魚的愛玉師姊,把可怕的角色詮釋得維妙維肖;當大鯊魚飢腸轆轆,詢問孩子們,小魚在哪裏?孩子們竟不約而同地,告訴大鯊魚相反的方向,讓他找不到小魚。
還有年紀已六十好幾的大愛阿嬤桂錦師姊,放下身段,飾演無敵可愛的小紅魚,讓孩子們又疼又惜。儘管大愛媽媽或阿嬤們年事高,動作慢鈍、演出費勁,仍是努力不懈地一遍又一遍背誦、練習、彩排,付出無數的時間和汗水。
看著天真爛漫的孩子們,聚精會神地融入,我們的心情就像春天盛開的花朵,我們笑開了,孩子也笑開了;像夏天搧去熱惱的涼扇,我們清涼了,孩子也清涼了;像秋天流轉的風之旋律,我們高唱著歌,孩子也高唱著;像冬天暖暖的陽光,我們溫暖了,孩子也溫暖了。
活動短短三十分鐘,包括講述故事、省思、靜思語介紹、生活實踐和律動,在下課鐘的叮咚聲裏結束,孩子們意猶未盡地不捨我們離去。
孩子啊!十年後,不知是否會記得,曾經讓你們看得聚精會神的小魚團結合作的橋段?十年後,不知你們是否會想起,大愛媽媽說演靜思語活動的人文風景?十年後,不知你們是否會開啟,這顆深藏在八識田中清淨柔軟的菩提童心?時光是一支初綠的筆,用如流的水墨寫著人生不同階段的故事。謝謝你們,讓大愛媽媽走進你們的生命裏!謝謝你們,用銀鈴般的笑聲豐富了大愛媽媽的故事!
步出幼兒園,明淨無塵的天空劃過幾隻飛鳥,銜著街影,撩撥禪心。清新的微風徐徐吹來,兩旁的菩提樹飄著淡淡幽香。我拾起樹上落下的菩提子,悠悠地尋找著一個栽種之所,讓慈悲喜捨在孩子的心田裏,生生世世流轉不已。
臺北市 田暐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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