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阿公、阿嬤陪我長大 臺南‧安南區
撰文‧沈雅慧 攝影‧林碧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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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小璇來說,她的世界就只有阿公及阿嬤,
也深深懂得他們對她的疼愛,
所以阿公、阿嬤的快樂就是她的快樂,
她是個開心果,也是小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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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巷弄,落日的餘暉將行人的影子拉得好長,入秋後天氣不再燠熱,有些人家搬出小椅凳聚在一起納涼閒聊,有些人家開始準備晚餐。
這家人晚餐吃得早,夕陽還沒下山,阿公就已經在廚房張羅了。小璇陪著阿嬤在客廳看電視,阿嬤自從二○一四年「亨丁頓舞蹈症」發病後,就無法料理家務,從此大小的事情,都落在阿公身上。
小璇出生後,父母離異不在身邊,由阿公、阿嬤撫養長大;雖然是隔代教養,阿公一直以樂觀正向的身教教導小璇,「我不希望孩子遇到事情只會生悶氣,我希望她能把話講出來,跟我辯論也沒關係,要能溝通嘛。」
阿公的期待沒有落空,小璇從小就是個活潑貼心的孩子;因為沒有圓滿的家庭,讓她提早意識到自己身處的環境,懂得阿公阿嬤的辛苦,更了解自己沒有一般小孩任性的權利,能為阿公、阿嬤做的就是乖巧貼心。
「我煮了些水餃,是要給她阿嬤吃的;小璇跟我說她要吃中午剩下的米粉,熱一下就可以。」即使是這麼簡單的晚餐,阿公從廚房出來已是一身汗。就讀國小五年級的小璇,一邊吃一邊表示她可以當阿公的小幫手,「我會幫阿公煮飯,吃完飯也會洗碗,做得到的範圍我都會去做。」
果然吃完飯後,小璇立刻收拾好碗筷,拿到廚房水槽,熟練地洗了起來;不一會就洗完,並倒了杯水到客廳讓阿嬤吃藥。由於阿嬤罹患亨丁頓舞蹈症,手腳不自主晃動,所以小璇會協助將藥丸放入阿嬤口中,避免藥丸掉落。
望著生病的妻子,阿公感慨說道:「我很希望藉由小璇的故事,讓大家能多了解她阿嬤這個罕見疾病;這種病有百分之五十的遺傳機率,大家真的要注意。」
看到小璇照顧阿嬤服藥,阿公忍不住讚歎孫女:「說起這個孩子怎不教人疼愛,她阿嬤生病入院時,只要是週末放假,她就要求到醫院陪她阿嬤,晚上就睡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那時候她才小學二年級,有一天告訴我:『阿公,阿嬤的病會好。』我問她怎麼會知道,她說她跟祖先擲筊問的。唉!我的孩子都沒這個孫子懂事。」
祖孫相伴 緊緊牽絆
曾經從商的阿公,生意做得不錯,生活也很過得去;但是後來因故失敗,家境陷入困難,如今祖孫三人租屋居住,家中收入就靠阿公去幫人家收成玉米。
阿公說,由於小璇從小由他帶,所以很黏他;曾經阿公夜間去玉米田工作,小璇睡醒後沒看到阿公就大哭,「因為捨不得,就帶她一起去上工,有時就讓她睡在田埂上。」阿公說著滿是心疼,更多的是心酸。
阿公後來因為車禍摔斷了腳,家中經濟斷了來源,慈濟接獲提報後展開關懷,這個家庭從此湧入了許多溫暖與愛。
他們家小小的客廳,原先的沙發由於阿公腳受傷後長期睡臥在此,所以破舊不堪;直到慈濟志工訪視後,經由善心人士捐出與他們結緣,才得以換新。但在那之前,日子過得再苦,他們也未曾四處張揚,緊緊的過,只要彼此相守。
「這個孩子實在是很懂事,我回診時她就跟著我,到了醫院幫我去跑每一道關卡,不知道就主動去問人。她知道我腳痛,就拿著她存的零錢跑去藥局買貼布,後來老闆知道她的孝心,竟然也沒跟她拿錢。」阿公娓娓道來孫女的種種貼心行為,還是心疼。這樣年紀的孩子照說是無憂無慮的,卻因為生長的環境,不得不提早成熟勇敢面對。
對於小璇來說,她的世界就只有阿公及阿嬤,也深深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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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璇吃完飯後總會幫忙收拾碗筷,為阿公減輕一些家務的負擔;因為阿公自從車禍受傷,行動不方便也無法久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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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她的疼愛,所以阿公、阿嬤的快樂就是她的快樂;還無法幫忙家計的她,能做的就是當個開心果。學會吹笛子的她,總會在看到阿公心情不好時,拿出笛子一首又一首吹奏給阿公聽,撒嬌地問好不好聽,被逗樂的阿公就會故意說反話或是講錯曲目,祖孫倆就笑成一團;一旁的阿嬤雖然無法言語,也是笑瞇了眼。
「她更小的時候,看到我生氣,就會故意翹起屁股在我眼前晃呀晃說:『阿公,來打我呀!』看了就好笑,哪打得下去!」阿公笑得咧開嘴,隨即淡下笑容說:「有時想想這孩子是支撐我們的力量,如果沒有她不知道會怎樣?」由此可知祖孫彼此的依賴牽絆是多麼深。
單純善念 祈求平安
客廳的小茶几,也是吃飯的餐桌,底下一支竹筒撲滿,是小璇與慈濟志工吳麗姮去安平參加祈福會拿回來的。吳麗姮問她知不知道竹筒要做什麼用,「這是要投錢的,幫助比我們更苦的人。」小璇很清楚地回答。
「那阿公沒什麼錢,你不能一直跟他要錢去投喔。」吳麗姮有些擔心地提醒。結果就在那之後不久,小璇就到學校福利社幫忙,「一個月有兩百元,一百元投竹筒,一百元給阿公。」小璇說著打工收入的分配,臉上的神情十分高興。她接著說:「因為我們受到大家幫助,如果可以,也應該要幫助比我們更困苦的人。」
小璇想到的都是阿公、阿嬤,很少跟阿公要求買什麼,甚至打工的錢只為了投竹筒幫助別人,也幫上阿公一點忙,雖然她知道那實在非常微不足道的。
十月三十日,臺南區慈濟新芽獎學金頒獎典禮,兩百二十九位受獎人,有兩百二十二位親自來到現場,從師長手中接過慈濟獎勵他們表現優異的獎金。第一個頒發的獎項是孝悌獎,二十四位同學依序上臺,其中小璇是年紀最小的領獎人。
阿公也陪伴小璇來領獎,她認真地說出心願,祈禱著:「希望阿公跟阿嬤身體健康長命百歲,陪我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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