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忙到深夜，雨似乎沒有停過，有時似有若無，直到清晨，是撐傘還是不撐傘好？回家時，雨終於停了，看著閃亮的北極星傻笑，空氣飄著潮溼的涼意，馬路好安靜，只聽見自己的步伐，慢慢踩過積水的路面，想起許多事。

一位老婆婆癡呆了，但子女不管。跟她的子女溝通，子女說他們工作都很忙，怎麼可能一天到晚陪著她？我問里長怎麼辦？因為有子女在，社會局也不方便介入。

利用午休，我走到老婆婆家，把醫師開給她的慢箋藥送過去。那是一個由朱槿構成的小圍牆平房，老婆婆佇立在紗門內，她看到我好開心。我把有關老婆婆的小資料吊牌，做成一個項鍊給她戴著，交代她除了盥洗，任何時間都要與它寸步不離，就好像我陪著她是一樣的。老婆婆溫暖地笑了。

日子滑走的聲音太小，飄走的速度太快，總來不及做記號，只偶爾翻著舊時日記，感覺又一點一滴回來。

朱槿花的圍籬依舊，老婆婆已身故兩年餘，世事無奈地改變。河裏白鷺鷥輕點水面覓食，想起人走到生命盡頭，所有的希望與執著、圓融與正直，種種分際的掌握，自然總是教導我們以溫柔看待是非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