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佛妙理,非關文字
根據宗寶本《壇經》記載,不到三十天的時間,惠能便抵達弘忍大師所在的黃梅。然而,在惠能親近弘忍大師之前,也有過幾次經典的討論和領悟。
依《曹溪大師別傳》,其中一次是路過曹溪無盡藏尼討論《涅槃經》(註三)。惠能在韶州曹溪村(今廣東省曲江縣)結識了村人劉志略;劉志略是一位飽讀詩書的儒士,和惠能一見如故,他非常照顧惠能,兩人還結拜成為異姓兄弟。他們白天一同耕作,夜晚一起去聽無盡藏尼讀誦《涅槃經》。
無盡藏尼是劉志略出家的姑母,居住在山澗寺。惠能雖然不識字,卻善於領會經中的要義,許多見解都讓無盡藏尼敬佩,卻也讓無盡藏尼覺得怪異:「為何一字不識的惠能,能領悟經典的思想呢?」
面對這樣的疑惑,惠能表示:「諸佛理論,若取文字,非佛意也。」他認為,佛法妙理如果只注重文字的表象,就不能理解到深刻之處;應該不只執著於文字,而是要實踐、修行,才能體會出超越文字的深意。
很快地,這件事傳遍了曹溪村。無盡藏尼告訴村中德高望重的耆老們:「惠能對於佛法有很高的領悟,我們應該把他留在曹溪村,大家一起供養禮敬他。」村民紛紛前來敬拜惠能,力勸他出家並住在附近的寶林古寺舊地,希望日後能聽他說法開示。
據《曹溪大師別傳》所言,惠能「大師即住此寺。修道經三年。」不過,《宋.高僧傳.卷八.惠能傳》則記載:「自謂己曰:『本誓求師而貪住寺,取乎道也何異卻行歸舍乎?』」若依惠能求法的初衷與決心,他應該不會接受村民們的勸留。
於是,他第二天便告別曹溪村民,動身出發。
【註釋】
註三:《涅槃經》此處指《大般涅槃經》(Mahāparinirvāṇa Sūtra),為大乘佛教重要經典之一。記錄佛祖釋迦牟尼入涅槃之說法,內容闡述「常樂我淨」、「法身常住」及「眾生皆有佛性」等佛教重要思想。漢譯本分南北兩種,北涼曇無讖譯四十卷是為北本,南朝時慧觀、慧嚴與謝靈運等人修訂潤色,並對照法顯譯本,分三十六卷,是為南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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